谈判十分顺利。
当天,安东就和林恩做了约定,停止无谓的竞争,将ewd型号义肢价格逐渐拉回正常水平。
安东减少了亏损,但通过这一波竞争,林恩拿到的好处可是实打实的。
客流量,市场份额,钱,
都来了。
兴奋之余,他也并没有大意。
赚钱虽好,也得有命花才行。
在与安东的谈话中,林恩隐隐约约发现,集市周围的环境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必须要查明白,钉头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天,
他来到了酒馆,在饮酒的同时也密切注意着周围人的交谈。
“来,来,再喝!”
“诶,给哥们儿我一个面子……吃完饭正好去泄泄火,我做东。”
“还做东呢……听说了吗,那夜色的头牌404号得病了,传染了好几十个,这几天什么时候都有去讨说法的。”
“……什么?”
“还有这事!”
“注意避雷啊,最近正到风口上了,保住小命,那钱是大大的有,可别在这种事上翻了车。”
“是啊!”一个肌肉壮硕的佣兵点了点头,绿色贝雷帽稍稍往下滑落了一点。
“这几天委托真多啊,有没有想跟哥几个发大财的?”
有人好奇问道。
“你那佣兵团不是早就满人了吗?黄狗上次想进还没进去,怎么开始主动拉客了?”
“腿子死了!”
“阿虎也死了!”
“哎呀,最近这几天外面真乱,团里死了好几个老人,早知道就不出去了!”
一群人哄笑起来。
“明明就是你自己带的人不行,枪飘得和棉花似的,非要怪路不平……”
那佣兵气得脸红脖子粗,愤愤的道:“玛德,你们这群人多久没出去了,一群老瓢虫,还好意思说我……”
几人眼看就要争辩在一起。
林恩耳朵一动,主动与刚刚那人攀谈了起来,摆出一副捶胸顿足之状,似是心中颇有不平:“是啊!”
“这把亏大了,早知道我也不出去了!”
贝雷帽佣兵一拍大腿,眼睛一亮。
“是不是吧!”
他找到同类了!
酒桌上其他人面面相觑。
这人谁啊?
那贝雷帽男子开始侃侃而谈。
“……我上次出去,我去,那街上的人都和疯狗似的,玛德,不知道几年没吃饭了。”
有人不屑的道:
“切,以前也是这样。”
“……不!”贝雷帽佣兵摇了摇头,郑重的道:“以前还真不是这样。”
“以前的都是野狗,现在的才是疯狗,饿疯了的那种!”
几人打开话闸子,林恩一路旁听,又来到aic摊位打探消息,等到他离开酒馆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明悟。
来自安宁城棚户区的大型处理器废件因为一些原因流落到了钉头坞,引发了一场腥风血雨。
各大势力争相抢夺,恰逢交火地大乱之时,此世群雄豪杰并起,各势力恪守的信条也不一样,整个晋东南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有全部由流浪汉组成的“浪人会”,规模宏大,憎恨一切有家之人,到处进行令人发指的恐怖袭击。
有由各种帮派之中独立而出的创业者,召集各路虾兵蟹将,高举“天下盟”之义旗。
还有犹如蝗虫过境,极其擅长盗窃的“十四大盗团”。
他们有的刚刚成立,有的早已成名。
这群人乌压压的,到处为非作歹。
就在前几天的某一夜,
老街几乎所有住户的家里都被洗劫一空!
一个晚上。
啪!
你的存款没了。
你的车子没了。
你的床头柜,保险箱,枪,货架上的货物,马桶,男女朋友,啥玩意儿都没了。
再一睁眼,
家中只剩下一人,一床,四堵墙壁而已。
至于原本在老街上经营的各种店铺就更不用说了,一夜过去,光剩一个门头了,还做个屁的生意。
林恩不禁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