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面那个一摇三晃、脸上全是麻癞的壮汉正是癞子刘,却不知何时加入了鱼龙帮成为了虎爷的跟班。
昨夜村里寡妇来了葵水,癞子刘扫兴出门后带着一肚子火来到码头鱼市,跟在虎爷后面狐假虎威,左摇右晃寻找着发泄口,
晃着晃着突然眼睛一亮,顿时三摇两摆的来到陈氏面前,眼睛直往她身后瞟着:
“哟,这不是陈家嫂子么,几日不见小然然长的越发水灵了啊!”
“你家那个半大小子呢,今个没来?怕不是又偷跑到深湖区捕鱼去了吧?
嘿嘿,你家男人死了,万一这小的再出现什么意外,没男人了可不好,不如让我入你家当个贤赘可好?”
癞子刘眼睛露着不怀好意的目光,
“我哥才不会死,他去习武了!”陈然在背后为他哥哥打抱不平,待还要再说,却被陈许按了回去。
“刘爷说笑了,然然还小,才十二岁还远未到婚嫁的年龄,刘爷不若去别家再看看?”陈氏护着陈然道。
癞子刘听到陈易去习武,眼睛微眯,看向陈然的欲望眼神越发的赤裸裸,
“学武怎么了,老子当年也学过武,等我到了你家,正好教教小舅子练武,也是一段佳话嘛!
另外,丈母娘,你让我先入了你家,然然小不怕,前两年你先顶上,到时候女继母业,岂不美哉啊?哈哈哈哈!”
畜生!竟然打着这个主意,简直不是人!
陈氏胸都快气炸了,但对方现在不知怎么混入了帮派中,她一个弱女子终究不敢正面对抗,哪怕拼了命也没意义,只会害了身后的陈然。
“砰!!”
突然,陈氏左手抓住餐盘大的甲鱼,猛得将它的头按出来,右手拿起杀鱼刀,高高抬起,“砰”得一声一刀剁在了案板上!
顿时,鲜血溅起,甲鱼头飞了出去!
陈氏抬头看向癞子刘,冷声道:“有些事,刘爷可要想好了再做!”
癞子刘看得双腿间一麻,只觉一道寒意从尾巴根直串脊梁骨,不自觉地夹紧双腿倒退一步,
缓了良久,他徒然变了脸色,便要恼羞成怒对着陈氏出手。
正在这时,陈氏突然放下刀,双手拿着无头甲鱼冲向走来的鬓角发白的壮汉笑道:
“虎爷,许久没见,您还是这么健朗哈,感谢您今年的照顾,妾身这条甲鱼给您拿回去顿个汤下个酒。”
说着,陈氏拿出一个草绳绑住甲鱼做了个活扣,递给虎爷。
虎爷今年四十有五,尽管早年习武入了品,但如今年岁已大、气血有衰败的迹象,这两年已经很少有人主动孝敬他了,
就连帮派中都派了个癞子刘这样的壮年跟着他做着接班准备,只是这癞子刘实在有些不知好歹,人还没上位就越过虎爷做些欺压摊贩的事,这让虎爷很不爽。
见癞子和陈氏这边起了冲突,又想起陈氏过世的男人和自己有几分交情,虎爷这才走过来看看。
“陈氏,我鱼龙帮的规矩是只收摊位费不收别的,你这当众送礼可是要我坏了帮派规矩?”
“虎爷您说笑了,这鱼啊有了头他还算条活物,值个三瓜两枣的,但妾身刚刚不小心把它给误杀了,现在他没了头,死鱼一条罢了,一文钱都不值,根本入不了账,
您拿回去,谁也不能说这是受贿,您说呢?”
陈氏维持笑容、继续往前递着甲鱼。
虎爷看了两眼陈氏和癞子刘,突然哈哈大笑:
“陈家弟妹说的有理,不过一条死鱼罢了,那我就回去下个酒?
弟妹放心,尽管在这里卖鱼,只好交摊位费,我保你今年无忧!”
他接过甲鱼,对着癞子刘喝道:“还站着干什么,走啊,继续巡逻!”
癞子刘脸上青紫交加,被虎爷喝住,眼神一下子变得恶狠狠:你们都该死!
见两人走后,陈氏一屁股坐了回去,心中砰砰砰狂跳,缩在袖子里的手在极度的颤抖,脸上也是惨白一片,
刚刚她全是硬装出来的,现在显然已经吓坏了。
......
陈易在船上了练习了将近一个时辰,尽管每次站桩都能靠着呼吸有所进益,但一到站到关键处时,便会被一个浪头打来,摔倒在船舱上,导致一直未能让气血有较大突破,
待他体力再次见底,再也站不住时,便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躺在炕上休息。
没过多久,母女二人也回了家,陈氏在外屋做晚饭,
陈然回到屋后,手上还握着那甲鱼头,小脸紧绷着,显然一直不能释怀。
这么大一只的鲜活甲鱼,可是能卖上十几个铜钱哩~!
陈易见状问了后,陈然道:“他们太可恶了,这甲鱼本来是要给哥哥补身子的....”
陈然把刚刚发生的时从头到尾和陈易讲了一遍,
最后又强调了一遍:“娘说要给你争取时间让你别冲动,还不让我跟你说,你别说是我说的呀~”
陈易听完后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他沉默半晌,方对妹妹道:“然然放心,哥会保护你的。”
接着,他起身出门,“娘,我再去练一会武,晚点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