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故微微一怔。

污染物自古有之——他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件事。

假如升格武装就像古董字画似的一代代流传下来，那么民间蕴藏的力量可能不弱于一个刚兴起的王朝。

恰逢乱世，国家当然要想办法把民间这股强大的力量化为己用，允许民间成立私立羁押中心这件事也就解释得通了。

“你说的混乱，具体发生在什么时候？”霍娜又一次提到混乱，这勾起了白如故的兴趣，他知道这场混乱肯定被认知滤网美化过了，说不定就是他知晓的某个重大事件。

“最近的一次大混乱发生在1931年到1945年。”霍娜顿了一下，“在普通人中广为人知的名字是第二次世界大战。”

第二次世界大战？！

那场伤亡人数高达数亿的席卷全世界的超级战争？

白如故一下子有点懵。

他沉默了好几秒，然后才又开口问道：“第二次世界大战是最近的一次大混乱，之前还发生过大混乱？”

“是的主管。”霍娜不假思索地回答，“掌握着升格武装的人类有能力应对各种自然灾害，也不会发动大型战争给污染物创造作乱的土壤，所以历史上有名有姓的造成重大人员伤亡的大事件都是大混乱带来的，譬如第一次世界大战、黑死病、庞贝火山喷发等等。”

白如故怀着复杂的心情缓缓点头。

他虽然知道认知滤网能扭曲人类的认知，但没想到能扭曲得这么彻底，历史上那些大事竟然都是认知滤网修改过的能供普通人接受的版本。

他的世界观有些崩塌。

“公立羁押中心和私立羁押中心关系很不好吗，为什么？”半晌，白如故接受了霍娜的解释，然后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从霍娜的解释中看，公立羁押中心和私立羁押中心应该是合作关系，是一起抵御大混乱的伙伴，但为什么主管擅自联络私立羁押中心是严重违规行为呢？

“大混乱时期，私立羁押中心起到了稳定社会秩序的作用。”霍娜先是赞扬了私立羁押中心，但很快话锋一转，“和平时期，私立羁押中心自私自利的本性毕露无疑，不仅常与公立羁押中心争夺污染物，还用各种手段渗透公立羁押中心，盗取公立羁押中心的情报和技术资料，甚至挖走公立羁押中心的优秀主管，这造成了严重的国有资产和国有人才流失。”

“为了杜绝此类现象，国家严格禁止公立羁押中心的主管与私立羁押中心私下联络。”

霍娜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她给足了白如故反应理解的时间，然后又补充了两句：“不过主管最主要的任务还是维持地方稳定和上缴精粹，只要这两项任务上不出岔子，上级羁押中心一般会睁只眼闭只眼……”

“原来如此......”白如故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