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乐宗的雪山上没有这些小玩意儿,每次季衡州外出的时候就会带些新奇的东西回来。
蝴蝶,萤火虫,他都带过。
楚今岁还记得,他神秘兮兮地伸出拳头让自己看,然后蝴蝶或者萤火虫就从他的掌心飞出来了。
她握着萤火虫,跑到在小溪边洗剑身的少年身边:“阿月,你看!”
楼边月抬起头。
她把手伸到他面前,张开手指,萤火虫扑闪着飞出来。
他看着萤火虫从面前飞走,和她带着浅浅笑意的眸子。
“怎么了?”楚今岁看他久久没有说话,也蹲在他面前,“你讨厌虫子吗?那我下次不拿虫子给你了。”
楼边月看着她:“你刚才催眠那些异兽的乐谱,是越阶的吧?”
楚今岁问:“没错,怎么了吗?”
这些是她以前金丹大圆满一直没法突破的时候练着玩的,现在用确实是越阶了,不然刚刚也不会耗尽灵气全身无力。
楼边月摇了摇头,移开目光:“没什么。”
他原以为她只是一个被蒙骗的少女,现在却发现,原来她的身上也有许多从来不曾提过的秘密。
他低下头,专心擦了擦剑身:“只是我突然发现,我似乎也不是很了解你。”
楚今岁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他身上的气压有些低,好像是不开心了。
朋友不开心的时候是需要安慰的。
于是她靠过去:“那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呀,我都会告诉你的。”
她想了想:“而且了解不是一个缓慢循序渐进的过程吗?”
“我也……”楼边月转过脑袋,才发现她的脸离的很近。
“嗯?你也什么?”楚今岁问。
她纤长的睫毛几乎扫到他的脸上。
“没……没什么。”他猛地站起来,往回走,“我去看看那些狼追上来没有。”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楚今岁捡起地上的剑鞘:“阿月!你的剑鞘!”
“哎呦!”在地上躺着的方青崖叫了一声,“怎么个事儿!走路怎么还带踩人的!”
他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脚踝:“哎呦喂,少爷我不会骨折了吧?”
楼边月的背影钻进灌木丛。
“他怎么了?”方青崖拽住楚今岁的裙角,“怎么跟被鬼追了似的。”
她握着剑鞘:“我也不知道,阿月好像生气了。”
方青崖来劲了:“生气?为什么生气?你们吵架了啊?”
楚今岁摇摇头,满脸迷茫:“没有吵架啊。”
“那他为什么生气?”
“我不知道呀。”
两人大眼瞪小眼。
方青崖思考一番,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子:“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楚今岁简言意骇:“我刚刚捉萤火虫给他看,然后我们说到了刚才我吹的曲子是越阶的,然后他说要去看看狼群追上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