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辈修士望筑基,求长生,难呐!”
“摸爬滚打几十年,到头来终成一场空!”
“贺年老弟在青阳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谁曾想……哎”
白思元叹气唏嘘不已,有兔死狐悲之感。
李贺年才四十多岁,修到炼气后期,稳打稳扎未必不可能筑基,至少再活个四五十年当不是问题。
钟延沉默不语,感同身受,若不是触发了系统面板,他这一生到头,或许更加悲凉。
“叔父!”
“叔父!”
李尚武冲将进来,顾不得行礼,满面焦急道:“钟叔父!我父亲请您去府上一趟!”
钟延和白思元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什么,惊起身来。
白思元拱手,“贤弟且去,我就不过去了。”
李贺年已私下去白府找过他了。
钟延快步出府,边问:“发生了何事?”
“今日我陪父亲去了躺万人堂,刚回到家中,父亲便吐血倒下,已……”李尚武哽咽说不下去了。
两人到得李府,一路去到偏厅一间屋子。
李贺年躺在床榻之上,脸上的乌青色块越发深沉浓郁,似缭绕着死气。
“见过叔叔!”
“见过叔父!”
屋内一群家眷纷纷欠身行礼。
李贺年看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贤弟……”
“兄长!”
钟延脚步顿了下,上前坐于床沿,握住他伸出来的手,将他扶起靠在床头。
李贺年感慨笑道:“生命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啊!昨日还感觉能与八层战上几个回合,不曾想来得如此猛烈,未能与贤弟最后把酒畅饮一番,人生大憾呐!”
对方这几日忙上忙下,钟延还以为能活三五个月,语气责怪道:“为何不找药?起码缓解下来,以后再寻良方!”
李贺年摇头,“无用功罢了,毒素早已浸入心脉,出来芒砀山我便自知必死无疑,只是原以为能再撑几日……咳”
一阵咳嗽,他朝屋内群人扫了眼,“你们都下去吧。”
片刻后。
房中只剩下李尚武和李杨氏。
李贺年道:“我九岁家破失双亲,独自一人外出闯荡,机缘踏入修行挣扎求存,凭借自己的双手竟也混得风生水起,有如今地位家业,二老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眼下唯一的遗憾,便是留下这一家小,贤弟当知世事坎坷难料,我若不在,尚武又还年轻未经挫折,怕是难以撑起这个家,所以贤弟,哥哥有个请求……咳”
钟延感觉胸口发闷,手上用力握了握,“兄长请说,小弟定当竭尽所能!”
李贺年笑了笑,“你我自是知道的,可如今也有那么一大家子,哥哥我却不好过多苛求,也不现实,所以只求贤弟护我一脉,收尚武为义子,无需大富大贵,助其传承香火绵延李氏即可,如此我也有脸面下去见双亲……咳尚武!”
李尚武立马转身跑去倒了杯茶,虎目蕴泪跪下奉茶:“孩儿拜见义父!”
钟延吐了口气,接过喝了一口,将李尚武拉起,笑道:“兄长放心,小弟定会待尚武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