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询也不肯定此事和这个有什么关系,但也小心行事。言行更加谨慎,嘱托好知情的人后,又嘱托刘氏不能带孩子出后院等等。
按照习俗,满月是要摆酒的。
这种情形摆酒是不可能,孩子的爹也没出现。
钟询和刘氏估摸着人如果活着,差不多也要来寻人了,从清晨等到晌午到傍晚也没有等到来人,只怕凶多吉少。因为担心谭紫颜身体,刘氏数次欲言又止。
“妹子,你今天都没有怎么休息,你身子不好,就好生歇着。你夫君给的镖银足够你娘俩的日后的花销,等避过这阵风头你若是不嫌弃,就在咱们镖局长住。”
谭紫颜抱着孩子的手停顿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吮吸拇指的娇儿。
“谢钟夫人美意,我们母子多亏了钟大哥和嫂子才能活下来。麻烦你们已经够多了,那些银票是你们应得的。我也相信,问哥一定会来的。”她的声音淡淡地,言语十分笃定。
“他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失信过。”
刘氏也不好再劝,伉俪情深,不免感慨。如若换了自己,也当如是。
二更时分,大家都已经入睡了,只有谭紫颜还在等着。
这时有人翻墙而入,直奔钟询夫妇所住的房间。
此人正是前不久临危托镖的楚问天。说明来意后,钟询夫妇引着楚问天来见他母子。
这时和父母同睡的小钟直听到说小妹妹的父亲要接他们走,也闹着不睡觉,跟着一起来了。
久别不见,又是劫后余生。
谭紫颜早已梨花带雨,所有的辛酸委屈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楚问天顶天立地的男子,也不免热泪盈眶。
抱着谭紫颜梗咽道:“颜儿,你受苦了,身体还好吗,我家闺女睡着了吗?”
刘氏忙帮忙把孩子抱来放在谭紫颜的怀里,一边对楚问天道:“妹子一直没肯给孩子取名字,说要等到孩子的爹回来取。瞧瞧多俊的一个小姑娘,快点取个好名。”
楚问天忙略有所思道:“我妻儿承两位的恩情,才得以平安。取名为承安,楚承安,颜儿觉得怎样。”
“承安,承安,好名字。”谭紫颜脸贴着承安的脸,宠溺地道,“我的小承安是不是呀!”
小承安,好像感应了一般,睡眠中甜甜地笑着。
“哇,小妹妹有名字了,以后我可以叫你承安。”钟直兴奋地拍手跺脚。
“你快点回去睡觉,大呼小叫得吵醒了妹妹。”刘氏责道。
“我不回去,他们不许带妹妹走,我将来要娶她做娘子的。”钟直急得跳起来。
“这孩子。”钟询和夫人哭笑不得。
“钟直这孩子,我也是打心眼里喜欢,每天都是妹妹长妹妹短的。问哥,我们干脆定个娃娃亲。”
楚问天对于妻子的意见向来是没有什么争议的,何况此家对于他们有大恩,随即点头赞同。
谭紫颜边说边取出来别在左边腰身的凤佩递给钟直,钟直不假思索,欢喜地就接下来。
刘氏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焦急道:“直儿,怎可随意接下玉佩,玉佩是定亲信物,是要守诺的,你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懂这些。”
说罢从钟直手中夺回玉佩递回,“庶子年幼无知,还请妹子收回。”
“谁说我不懂,这就是大人说的定娃娃亲,我将来就是要取妹妹做娘子呀,娘你把玉佩还我。”钟直够不到她娘亲的玉佩,不断的跳起来抓。
钟询是个耿直的迂人,既然接过了,儿子又说了这话,拒绝就等于不讲信用,只好道:“承蒙夫人看得起犬子,这是直儿的造化。”
刘氏在一边扯着钟询的衣袖,干着急的使眼色,奈何钟询是个迂人,认死理又不知变通。
刘氏见他已经答应,气不打一处出,又不好发作。
楚问天从旁观察打量了会钟直又抬头对上钟询,脸上已有一层淡淡的愠色:“我楚某人的闺女许给你你儿子,难不成还配不上你家小子。”
谭紫颜扫了下众人打了个圆场:“钟大哥,嫂子,你们别介意,我家夫君就是个傲气之人。你们对我又有恩,有如此善良守信的父母,孩子肯定也是好人品。”
此话一说,刘氏的努气消了几分。她笑着继续说道“这是鸳鸯龙凤对佩中的凤佩,这是小承安的外公外婆传下来,将来也是传给孩子们的。小直你拿凤佩,承安拿龙佩,等承安二八年华就来交换信物。”
刘氏这次总算找到话语的切入点了:“妹子,不是姐姐我不通情理。奈何你们现在是逃命之身,将来何处安身也未知,如何交换信物?你们是官府追拿之人,总不能让孩子们也亡命天涯吧。”
钟询听刘氏一说,也认识到了严重性,心里暗自后悔自己的鲁莽。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君子岂可言而无信。
“此事钟夫人把心放肚里就好了,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婆婆妈妈。我闺女许配给你儿子,是你儿的福气。若不是感谢你们的恩情,我还舍不得。”楚问天傲气地道。
“别的暂且不说。难不成二十是年没来,三十年没来,我家直儿就不娶亲,难道就一直等下去。”刘氏脸色蹭的就黑了。
都还没答应,霸王强许亲不成,还好似是自己儿子高攀了逃犯的女儿,怎能不气。这哪里是感念恩德,真真是强人所难。
“如若十六年后的今天,安儿未能来取信物,亲事作罢,男婚女嫁不得干涉。”楚傲天拂袖哼道,若不是颜儿有此意,他还觉得钟家高攀了,就这资质家世那什么与他的安儿相配。
刘氏还想再说,被钟询止住了。
钟询双手作揖道:“如此甚好,犬子必守此诺,如若违诺,任凭阁下处置。尔与汝的押镖也算完成任务了,妻儿完璧交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