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清南和赵意志的画像很快送到了承安的手中。
至于在那场皇权大战中唯一幸存并且销声匿迹的皇子赵经纬,实在是没有他的画像。
属下解释是说他在一众皇子中并不打眼,因着年龄与其他皇子相隔较大,实属不在皇位继承人之列。加之此人在皇室中的存在感不强,因此并没有什么画像留世。只能找当年宫中伺候的老人打听打听,只是这样的话,需要一些时间。
承安瞥了一眼展开的画像,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蒋伯,“咱们玄尘门不是号称知天下事,皇家的事本就是咱们分内的事,缘何会出此纰漏?”
“原本应该是有的,只是岁月变迁、门派更迭,有些原始资料已经被毁。”
这位下属的年纪比楚问天还长,是玄尘门的老人了。
楚承安虽说是州长唯一的继承人,可到底是自由散漫地娇养地长大,没有经过系统的培养。年纪轻且又是个小姑娘,自然不是那么地服众。表面上恭维的人自然不少,可私底下拿她话当令箭的却也不多。
蒋伯本以为楚承安只是个好看的花架子,背后拍板的人定然还是州长。可见她这一出口的气势、措辞的犀利,便知自己倚老卖老,对少门主轻怠了些、
承安自顾地摊开二人的画像,两相比较下,实难从中看出半点血脉的影子。
也是,假使铁清南就是赵经纬的话,既然敢光明正在的生活在天子脚下,自然是做好万全准备的,哪能轻易就叫人窥探出底细。
蒋伯躬着身子、神情恭敬立在下首,余光瞥见承安眉目清冷,眼睛盯着画像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承安徐徐卷起画卷,随手插在一旁的画筒,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似乎忘了这号人的存在。
蒋伯最近替她办的几件差事,委实有些敷衍,她自是不满的。
此人是玄尘门的老人,能力武功皆不差,她也不宜做得太过。晾他一会是敲打敲打的他意思,聪明人自然会懂。倒是希望是个识趣的,毕竟她手上能用的人实在不多。
“您的言下之意是赵经纬的画像原本是有的,对吗?”
“回少门主,理应是有的。”
按照规定,皇子只要满七岁,玄尘门就会为其建立宗卷。哪怕不受宠的皇子,至少也会有一张肖像画。至于受宠或者有功绩权势傍身的,记录的便会很详尽。
玄尘门解散多年,人事变迁,很多东西疏于管理,自然是丢的丢散的散了,缺一张画像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赵意志的画像看着有些年头了,可是从旧物件里找的?”
“是!”蒋伯如实回答。
别人的不丢,偏偏丢了赵经纬的,这倒是有趣了!
下面呈上的文书显示铁清南家世清白,且他的生平清清楚楚、个人经历一览无遗。唯一能与赵经纬契合的大概只剩下年岁相近了。
承安合上文书,身子后仰在椅背上,闭眼将他的生平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一桩桩的事情过于清楚了些,反倒有些刻意了,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破绽。
承安突然端正了身子,抬头扬了下略带冷清的眉头,“重新调查铁清南的生平,我要的不是这些江湖人人皆知的事情,必要的时候可调动潜伏在天下山庄内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