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江南谁人不知朱家父子他们的后台有三个,西军童太尉,大赵国太师蔡京,还有咱们大赵国的官家。
虽然朱家父子被革职留用,却没人敢小觑他们,江南供奉局依旧是出入自由。
朱锄呼吸有些沉重,脸色红润的说道:
“父亲,看来咱们的计划得逞了,咱们仅仅是卡了一下官家,他便不得不让咱们出马。
在这东南一亩三分地,还得是咱们朱家说话好使啊。”
没错,之前说的那份奏折,也并非是梁师成故意栽赃陷害他们父子,而是他们两个想出来的法子。
因为方腊的缘故,导致他们大半年没有出来营业了。
虽说他们家财万贯,号称可以买下小半个东京,可人心中的贪欲却是欲壑难填。
于是他们想要尽早的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官家不是喜欢奇珍异宝吗?
不是喜欢太湖石吗?那他们就卡上一下呗!
当然,他们也并非胆大到敢动两浙路的税收,而是表明一个态度。
如果是他们父子两个人大权在手,掌握江南供奉局,那就能轻轻松松从南方运来宝贝贡献给官家。
可如果他们依旧是带罪在身,闲斌在家的话,那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咱们江南供奉局也没银子啊,还请两浙路经略使自己想办法吧。
朱锄的父亲朱冲有些思绪不宁,表情严肃道:
“锄儿,老夫总觉得烦躁不安,这次去京师,怕是没这么容易过关。”
朱锄挺着大肚腩圆润的模样显得讨喜,三角眼却透着一抹凶吝,他不以为然道:
“爹,咱们这次入京,多烧香多拜佛!能出什么事?大不了多出一点血罢了,回头再捞回来就是。”
朱冲长叹一口气,言道:
“爹想了想,咱们因方腊之事恶了官家,这次入京须得夹住尾巴做人别太张扬了,还得狠狠割肉讨官家欢心。”
朱锄幽幽道:
“地主家也没有多少余粮啊,这些年人情往送,上下打点,落在手里的积食又有多少?
等某官复原职或再进一步的时候,必须再狠狠搜刮一波,不过杭州这个地界富户被剥削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大多是咱们惹不起的狠荏子,咱们应该换个地方打草谷了。”
朱冲和他儿子也是蛇鼠一窝,两个人的脾气相同,听到有这等好事,眼神变得愈发贪婪,言道:
“那到时候咱们先提前想好,想尽办法说服官家,你说换到哪里比较合适?”
朱锄略加思索就说道:
“现在整个小东南都归咱们朱家了,有十几个刺史通判等官员投效,咱们得把目光放远点。
比如福建的泉州或是广东市舶司,赚陆货不比赚海货值钱?”
“市舶司?那里面可全都是地头蛇,咱们过去能落着好?怕不是要撕杀一把呀。”
朱冲有些担心的说道,他又贪财又不想亲自下场,而且又怕得罪人,朱锄笑道:
“这事咱们也不操心,等官家做了决定再说。
到时候咱们背后有两位实权人物参加,还怕从他们身上拿不下一块肉来?
实在不行再换几个地方也行啊,除却东京这首善之地,其他民脂民膏丰厚的地方也可。”
父子俩说到高兴时,还拿起了大赵国的地图,想想选取哪里的州县比较合适?
百万人的杭州被都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样,他们父子俩自然是又盯上了江南附近的几个州府,比如说去扬州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