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构话还没有说完,朱锄一派人马议论纷纷,朱锄也是脸色一变,他才刚刚出过血,再来一轮他们朱家也受不了啊。
宋构还未曾开口,朱锄便言道:
“转运使大人,下官这些年兢兢业业,守已奉公,辛苦十余年,本来攒下了一份略微簿产,奈何江南方贼叛乱,下官散尽家财招募乡勇资助朝廷。
如今囊空如洗,穷困潦倒……感谢殿下一饭之恩,在下羞愧难当,不忍受之,去也!”
朱锄声情并茂的说着,仿佛他已穷到家徒四壁,身无分文的地步了。
不等宋构拒绝,朱锄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朱锄这话半真半假。
方脂之事本就是因他而起,他出资捐粮本就是无可厚非,可并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朱家依旧是锦衣玉食,江南一霸。
据董非禀报,朱锄他们父子俩这些日子都加重了弄钱的手段,似乎要把去京城之行丢的钱全部捞回来。
原以为方腊造反激起之后,他们父子俩人能老实许久,才半年工夫便变本加厉了。
看着朱锄大步离去的身影,宋构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平静的看着其他人。
朱锄的动作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诸多和他一起的官员也是纷纷离场,理由就是大同小异。
看着走了将近一半的人,宋构轻笑,这是江南官员给他的下马威,朱锄那一系人马早就商量好了。
那一半官员不敢说全部都是朱锄的人,也有一部分人抱着侥幸心理,或者说是盲目的从众。
在得罪地头蛇朱锄还是得罪转运使两个选择下,他们原本不愿意作出回应。
可瞧着楚王似乎要割他们肉的意思,那就不奉陪了。
剩下的人就打算观摩一下,比如说镇守太监刘进,又或者说是咱们杭州通判崔务,他们都想看看楚王殿下,接下来是何反应?
可宋构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泰然处之的表情。
宋构慢条斯理的吃着桌子上的酒菜,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整个大厅的气氛都显得异常的凝重,镇守太监刘进也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而咱们崔大人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默不作声。
自家侄儿如此推崇,他倒想看看这贤王有何本事?
宋构吃酒喝菜镇定自若,心里正美着呢,用不大的声音喃喃自语着说道:
“走了穿红的,来了挂绿的,是儿不死是财不散,本王本无意带着他们发财。
既然他们这般不识趣,走了个干净自在倒也好,省得本王再做恶人。”
宋构扫视了一眼众人。
然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本王组织了一支船队远洋,尔等若是有兴趣,就跟着本王的船队一起出海,也算是为我杭州市舶司开海做出一份贡献。
一半的船队将会在南洋等地售卖货物,另一半会继续向西而行,且去欧巴罗大陆,本王有些紧俏的产品,你们跟着一起售卖,必会卖个好价钱。”
众人心惊,没想到楚王竟然这么大的能量,刚到杭州就能有能力组织一支船队远洋。
看来已经筹备许久,楚王不像是明面那么上那么简单。
镇守太监刘进掐着兰花指问道:
“殿下有何章程?我等又该如何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