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世怡然不惧,下令沿着山势布置旗帜,虚张声势,凭着柳树林的掩护,下令士卒们就地休息。
“杀!杀!”
狭隘的山谷中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几乎每一秒都有人倒下,血流如注,大致就是这样的光景。
无数人影从四面八方杀出,黑夜当中也看不出有多少人。
他们手持长刀,专砍大梁国骑兵马腿,一时间鲜血飞溅,断腿的战马滚倒在山沟之中,披甲的沉重躯体横冲直撞,将队列撞得混乱不堪。
耶律大石手下的亲卫也不甘示弱发了狠,你砍我一刀,我就咬你一口,大家一起死好了。
血流了一夜,战至黎明时分。
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谷地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
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赵军百余骑突围而去,其余出战五千虎贲赵军骑士皆战死或被俘。
赵军裨将邵云、吕圆登、宋炎、贾何、阎平、赵成皆死,并赠官录家。
杨可世自知吃了大亏,只好又一次狼狈的带着百骑冲出了重围,仓皇逃窜,最后回到了赵军大营。
回到大营之后,杨可世向童贯报汇报了伤亡情况,童贯虽然是心疼不已,可这毕竟是自己人犯下的错,只能帮忙遮掩下来。
并没有怎么处罚,反而是打发他去支援那个副帅种师道。
初战失利,给整个北伐大军蒙上了一层阴影,每个人的心底都多了一层寒霜。
二月九日。
另一处战场,种师道进兵白沟,来到了界河拒马河处。
前线斥候传来了消息,说是河北出现军情,似乎大梁国的军队有了异动。
种师道节制诸军,重复了皇帝和童贯的命令,就是不得杀梁国一人一骑,一切以招降为主。
杨可世即遣骁将赵明率军持黄榜旗前往边境招降,实际上赵明所率赵军和梁国军队已成隔河对垒之势。
赵明占据桥头向辽军招降还派人把黄榜旗送到梁军那里去。
梁国的将领萧干将领看了后大骂:
“不用废话,不就是死吗。”
话语未完,矢石如雨就向赵军射来,赵军不曾防备,又拘于命令,不敢还击,损失不小。
梁国人都傻眼了,这赵国的士兵都是傻子吗?居然站在那里当木桩子还不还击?
猝不及防之下,赵军直接被射杀了几十人,这导致赵军的士气更是跌到了谷底。
可受制于命令,他们根本不敢还击,只能缓缓退去。
谁怪咱们的童太尉过度理解了咱们皇帝的命令,直接原封不动的按照皇帝的命令执行。
皇帝叫他不要伤害大梁国的百姓,更不能欺辱燕地的军民,他倒是更加干脆直接下了一道命令,只要是梁国人就不能伤害。
这也导致赵国失了先机,然后处处被压制。
萧干看到这份场景,顿时鄙夷赵国军队的懦弱,还以为对方是心生恐惧呢。
顿时大手一挥,命令部队从下游抢险渡河,准备两头包夹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