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点。”
炎翼正准备再看一眼,烛却把祭祀之杖的光芒灭掉,让三个人完全陷在了黑暗里。
炎翼只好作罢,随着大家一起往走。可是那股不安的感觉始终在心里萦绕不散,炎翼忍不住再回了次头,往巷弄里看了过去。
这次却只见玫瑰似乎在疯狂的凋零,在这黯淡的背景色里,这抹绯红在迅速地退缩,像是退潮的海水,一会儿便消散得只剩一片昏暗的背景。
“炎翼,怎么了?”夜走在前面,看见炎翼矗在后面没有动,回头问道。
炎翼转回了头,声音颤抖着说:“你们不觉得这些玫瑰有问题吗?”
话音刚落,夜便见炎翼被直接抛到了半米高,脚下的石板迅速冲出了无数根苍老枯黄的藤蔓,将炎翼在半空中包裹得严严实实。
“炎翼!”夜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匕刃转眼间便扔了出去,将蔓延而上的藤蔓给割断。
但被割断的藤蔓刚软软地瘫下去,便立马有新的藤蔓涌了上去,依然将炎翼包裹得严严实实。
而随着新的藤蔓涌上,这些古老的根茎像是一个溺水的人露出水面猛地呼吸空气一般,一个剧烈地收缩,似乎把炎翼当作了养分吸收,枯黄的藤蔓便迅速泛出了绿,然后一抹血红乍现,像是一个喇叭奏响,一瞬间藤蔓上就长满了无数开到炽烈的玫瑰。
血红的玫瑰像是一只恶犬的牙齿,就这样张着嘴虎视眈眈地望着烛和夜。
“炎翼。。。”夜更着急了,又一柄匕刃扔出,这次却连藤蔓都没割断,直接被这堆缠绕的植物给吸收得了,毫无任何水花。
“等不及了!”夜一个瞬步直跨前去,朝着向上蔓延的藤蔓上一踏,借力向后一个后空翻,手中暮刃瞬间凝聚,一段双十字切割便已挥出,将包裹着炎翼的藤蔓直接割开。
夜只见炎翼双眼紧闭地被束缚在里面,正准备再出一刀将他拉出,一股藤蔓却直接从地下涌了出来,迅速在夜的腰上绕了一圈,将他缠绕在了半空中,并且后续不断地有藤蔓跟上,将夜也同样层层包裹了起来。
藤蔓缠绕得十分快,夜感觉自己像是在被一个个套索给套上,胸口被勒得难受,呼吸也快要匀不过来了。而眼前的视野则逐渐被封锁,在这最后的一瞬间,夜看到整个城市就像是被唤醒了一样,无数的玫瑰像是被点燃的灯,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涌了出来。玫瑰是这城市的灯火,将整座城逐渐点亮。广场上的四面八方也像是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被玫瑰逐渐覆盖。
夜感觉自己仅存的视线里全是玫瑰的血红,而借着眼角的余光,夜看到烛正跪在地上,而祭祀之杖则被扔在了身旁。烛双手捂着头,似乎正在痛苦地颤抖着。
“烛。。。”夜正想呼喊,藤蔓却疯狂涌上,将夜也包裹得严严实实。眼前绯红骤然消逝,只留下了一片黑暗,和无声残喘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