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柯里昂家仅仅一路之隔的汉斯·奥斯本家里,此时奥斯本太太正在大发雷霆。
她抬手就把汉斯刚刚从城里买来的台灯摔坏,气冲冲地对坐在沙发上的汉斯大吼:“你能不能去教育教育那个柯里昂家的草包,大清早不让人清净,他还有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汉斯一言不发的窝在沙发里,他抱着双手,左手揉着被亚希扭断还没有恢复的右胳膊,右手的拳头时紧时松。
他的目光冷酷阴森,视线交汇在半空中的虚空某处。
刚才第一声枪响他就出去看过,是那个他恨之入骨的草包在用自己的木牌做射击练习。
这个混蛋!他是在挑衅自己吗?他难道以为自己真的怕了他!
诚如亚希推测的那样,汉斯·奥斯本是个心胸极度狭隘的小人,他初始被亚希恐怖的实力震慑,但是等回到家,这种心底的胆怯化成被羞辱后的愤怒。
于是第二天,他就去圣亚契城找自己的靠山,警察局长科尔塔·亚历山大。
科尔塔原本是杰米的保护伞,也正因有这层关系,杰米才敢在众多农场主面前为所欲为。
杰米死后,汉斯马上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机会,他当即用更大的利益拉拢住科尔塔,同时又假借杰米接班人的身份接手了杰米的事业。
众多被杰米压迫的农场主已经习惯了剥削,换一个人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
因此这件事情进行地顺利,可意外偏偏出在了最不可能出意外的地方。
那个柯里昂的家草包居然敢违逆自己,他不但违逆自己,甚至他还想杀了自己。
这是一种耻辱,一种优越感被践踏后的耻辱。
因为他汉斯·奥斯本现在是科尔塔局长那一阶级的人物,小小的柯里昂家也敢瞧不起自己。
恐惧与愤怒同时撕咬着汉斯的内心,他渴望征求科尔塔的同意后直接干掉整个柯里昂家。
可科尔塔没有见他,那时他正在因为印第安囚犯越狱事件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心情打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汉斯不得已只能回家,路上,他在橱窗里看见了一盏在柯里昂家被他摔坏的一模一样的水管灯。
他毫不犹豫的买下了,这并非是因为他要信守诺言,而是他已经决定了,下一次见面,他一定要把这盏台灯砸在亚希的脸上。
此时,这盏灯已经在他面前摔成了碎片。
“汉斯,我给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奥斯本太太粗犷的叫声还在他耳边回荡,“你到底拿柯里昂的草包有没有办法,他们家已经没了老亚瑟,你还在怕什么?”
“我们这么多年都在看柯里昂家的脸色,现在老柯里昂死了,你还要看小柯里昂的脸色?”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怎么这么......”
奥斯本太太看见自己丈夫忽然从沙发中挣脱出来,他两步跨到自己面前,把肥硕的奥斯本太太掐进沙发里。
他怒视着自己的夫人,那模样就像在看自己的仇人,他压着声音怒吼:“你要是还想做你的奥斯本太太,就闭嘴,马上去做早餐,然后把地上的垃圾清干净,晚餐时,我要看见一盏同样的水管灯出现在餐桌上!”
说完,他推了一把奥斯本太太,气冲冲的走进书房。
没多久房外就响起了奥斯本太太凄厉的哭声。
汉斯对此置若罔闻,此时他站在窗边,血红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不远处正满脸兴奋的亚希身上。
“亚希·柯里昂,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