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面露难色道。
“若是依照朝廷的俸禄来算,想来在朝为官百年,也不足以让他们在永乐街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置办起如此阔气的宅子。”
“本官不知道他们为何能安享钟鸣鼎食而不问民间疾苦,本官也不知道他们兜里的银子从哪里来的以供如此奢靡,本官同样不知道他们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对我围杀。”
“可,本官知道只要刀子落下,”
“便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骆粥望着永乐长街朗声道。
“丁修,听令!”
“本官命你领兵诛杀乱党余孽!”
“凡为官之人,务必亲手诛之!”
骆粥不给丁修继续开口的机会直接下令道,其余那些家眷零零散散的气运值自己还看不上眼,可那些大大小小官员不少身居要职,一个都不能落下。
……
“今日之后,想来其他人也该掂量掂量下招惹本官的后果了吧。”
骆粥静静地看着永乐长街上慌乱逃窜的人群,看着长刀不断挥动,看着人头不断地落下,看着排水渠中不断流出的腥臭血液,心境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不知道是杀人太多过后神经的麻木,还是说自己本就是个心性凉薄之人,亦或是嗜杀成性的杀胚。
两个时辰后,
“王同知,何在?”
骆粥听着耳边愈发零星的系统提示声也没了太大的兴致,转而开口叫来了候在一旁的王如龄。
“骆大人,您讲!”
王如龄躬身道。
“这永乐坊中现居多少百姓?”
骆粥摊开手中舆图看着这偌大的上京城开口问道,上京城内,南北贯穿十二条主街,东西贯穿十四条主街,小巷短街不计其数,其中按区域共分为一百二十八坊,比起上辈子的长安还要大出几分。
“回禀大人,永乐坊本就繁华,其中人口更是排得进上京前三,登记在册有三万六千余户,百姓怕是不下十万人。”
王如龄详细道,
“十余万人……”
骆粥重复出声道,
手指抚在下颌不知正在思索着什么。
“你且去知会那上京府伊一声。”
骆粥放下手指念头通达随即沉吟道。
“据本官所查,永乐坊乃是反贼扎堆的巢穴,风气败坏,民风不淳,易生变故,遂,凡永乐坊所辖范围,不得新开市场,互通有无;不得大兴土木,兴建高楼;不得新开驰道,拓宽道路……”
“也只有反贼的同党才会拒绝本官的提议了,想来那素来忠义的卢府伊对反贼也定然是深痛欲绝的……”
“大人,这恐怕……”
王如龄闻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欲言又止道,毕竟是关系到十余万百姓今后的生计和当地的前景。
“王同知,你不妨仔细想想能住到这京都尚且排进前几的永乐坊中的人里面,又有几个是平头老百姓?”
“或许这永乐坊中也有少许贫苦百姓,可于他们而言,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至于其余商贾,富户,又或者官员而言,他们久居于此,实打实的地头蛇,对那场,伏杀难道就看不出丁点蛛丝马迹?”
“知情不报,总得付出些许代价吧?”
“王同知,你说呢?”
骆粥冷声问道。
王如龄闻声汗如雨下,不再多言。
“还有……”
“明日一早你便去卫所里挑个心眼实在些的千户,在这永乐坊内设下一个长期性的驻点,以搜查反贼余孽同党之名,领人一日三次对坊内的各个勾栏瓦舍,酒肆,店铺逐一进行盘查……”
“此外,”
“再从卫所中挑出百十个面相凶恶之人,持刀驻守在坊内各个口子,凡出入之人,不论官职,不论身份,务必一一登记造册!”
“下官,领命!”
王如龄闻声颤颤巍巍的记下躬身行礼后,便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马往上京府衙门疾驰而去,直到离那少年郎远了一些后这才喘了一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