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恩单手提着钥匙,另一只手抓着爬网,利落地翻身上船。
湿咸的海风迎面而来,夹杂着屠宰码头的腥臭。
随着他的步伐,这艘下锚的船轻微地摇摆。
甲板上只有零星几个人,要么举着酒杯喝着劣质的麦芽酒,脸上带着明显的醉意,要么围在一起小赌。
当然,也有人两件事一起干。
据厄运小姐,哦不,现在是他的船长大人方才所说,空闲时,有钱的船员们大多去岸上的妓院、赌场、酒馆或者码头市场狠狠消费,直到花完积蓄再回来。
嗯,四个地方去的频率依次递减。他们都是喜欢支持孤苦无依女孩生意的好人。
船员们还是保留了些警惕,随着卢恩的靠近,他们大多瞥了他一眼。
然后就收回了视线,或许是觉得他的样子没什么威胁。
卢恩独自一人走向船舱内部,寻找着厄运小姐的房间——她说最大最显眼的那个就是,很好辨别。
确实如此。很快,他就找到了,只是门前还守着一个粗犷的男士。
厄运小姐方才可没提她的房间还配备守卫。
守卫先生专注地盯着木门,完全没意识到有人来了,他的目光满是痴迷,甚至每隔一会儿就贴着木门猛嗅,仿佛企图隔着门闻到厄运小姐房内的气息。
看来守卫先生不太称职,还是个痴汉,说不定还是个舔狗。
不过和他无关。
卢恩径直来到门前,打开门锁推开大门。
守卫先生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卢恩的举动,直到他进入房内后试图关上门。
“不管你是谁,帮船长拿东西不必关门吧,谁知道你会偷拿些什么别的东西?”西尔斯,也就是守卫先生拦住卢恩。
卢恩懒得解释什么,他轻轻一挥手便甩开西尔斯,再次走进屋内。
西尔斯正震惊于卢恩力气时,见他竟然就要坐在船长的床上,立即青筋毕露,再次冲上去阻止。
卢恩眉头一皱,他的耐心向来有限。
他闪身逼近,回到原地时,手上已经多了张大红色的女士面巾,已经被糟蹋得褪了色。
来自西尔斯的皮裤口袋。
卢恩一拳将他锤到门外的墙壁,接着说道:“你可以继续打扰我的休息,只要你承受得了代价。”
在西尔斯惊恐又心碎的目光中,卢恩躺上他朝思暮想的床。“我休息不喜欢别人看着,记得爬起来关门。”
随着哐叽一声,木门关上,终于清净下来的卢恩看向床旁的收藏柜,最顶层放着转轮锁扣、扳机以及一些制枪的小工具,底下是各种精美的枪械。
厄运小姐的母亲是著名女枪械师艾比盖尔?福琼,她儿时终日待在制枪工坊,受到母亲的影响从小就对枪械感兴趣。
就是不知她如今在屋内摆放这些东西,有几分是怀念儿时的欢乐时光,又有几分是提醒她不忘复仇?
带着这样的想法,卢恩咪上眼睛,他将口袋中依然在沉睡的魄罗放在怀中,抚摸着它腹部的毛发,卢恩渐渐沉入梦乡。
海岸边,吉姆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厄运小姐,等了许久,终于到他了。
“我们不负责托管儿童。”雷文首先无情地说道。
吉姆身子一缩,等待着船长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