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严福之言,严太师本有些浑浊的眼神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弑儿怎么说?”“太师,您请览阅。”严福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细小的竹筒,从中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然后双手高举,颇为恭敬的递给了严太师。
严太师从严福手中接过纸条,眯着眼,仔细的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这个江彬,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不大一会,严太师将手中纸条放在桌案上,手指在桌案上轻敲着,发出一阵冷笑道。
“太师,敢问少爷在信中说了些什么?”严福抬起头,望着自家老爷嘴角噙着的冷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请皇帝下了御旨,敕封弑儿为安乐侯,封地江州,本就有褫夺江彬水师兵权之打算,我曾密授弑儿机宜,令他寻机找那江彬的麻烦,令其触犯律法,那老夫便有劾奏他的理由
“未曾想呐,这江彬竟是一头老狐狸!弑儿对他刁难,他却忍气吞声,甚至弑儿要求他派水师楼船到江中一游,如此荒唐至极之事,这江彬竟也乐呵呵的答应了!不仅如此,还派了千余官兵随行护卫,这江彬,水师总督一职做的,老夫都替他汗颜!”
严太师手指敲打着桌面,边说边笑,说道最后,竟变成放肆的大笑。“这江彬想来畏惧少爷与老爷的威名,不敢与少爷相争。”严福见自家老爷一阵大笑,不知是喜是怒,试探的问道。
“他?江疯子?会畏惧老夫与弑儿?”严太师再次冷笑,从椅子上立起身形,慢慢的踱着步。“这江彬素有疯子之称,别说老夫,即便是当今圣上,他也未放在眼里!”“那为何……?”
“为何皇帝会敕封他为水师总督?”严太师摇摇头,抬头望着那块写着“悬世济时”的匾额。“这江彬是实打实的靠军功上位的,当年这小子不过是一名火头军,机缘巧合之下,与北凉交过几战,谁曾想,这小子机遇上佳
,而且武艺超群,与素有悍勇之称的北凉军生死相搏,竟比北凉军更不惜命!这十多年,大夏与北凉交战何止百余,江彬见了北凉军,竟如饿狼见了羔羊一般,单枪匹马就敢往北凉数千数万人中闯!这才得了一个“江疯子”的称号,乃往北凉数千数万人中闯!这才得了一个“江疯子”的称号,乃是赞誉他作战勇猛,毫不畏缩。”
“原来是这样……”严福听完点点头,这些旧事,他的确不了解。“只是弑儿也确实太过冒失……”严太师皱着眉,面色有些不快。“太师,小侯爷他……”“弑儿言说巡游之时,与一江湖人士交战,死了一名参领,伤亡了百余水师官兵。”
“嘶……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冲撞小侯爷的大驾?太师,小侯爷可有恙?”严福听闻严弑遇险,立马挽袖,一脸的义愤填膺之色,大有与那江湖人士不死不休的姿态。“弑儿倒也无恙,据他说,那江湖人士年岁与弑儿相仿,武功却颇为厉害,以弑儿的实力,竟难以在他手下取胜。”
“哦?小侯爷都对付不了?那是何等人?”“不错,据弑儿回奏,那人名叫萧逸。萧逸……萧逸……严福,江湖上可有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回禀老爷,萧逸之名严福从未听过,江湖上也当未有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
严福摇了摇头,恭敬的回答道。
“那就怪了……弑儿的实力老夫清楚,虽说用那种极端之法,所修武功根基不实,但若说这世上年轻一辈还有与弑儿相较高下之人,也唯有北凉老将拓跋颜都的儿子,拓跋浩云了,只是这萧逸,又是从何处而来的呢?”严太师眉头紧缩,在堂中踱着步,苦苦的思索。“太师,不管他是何方神圣,单枪匹马,面对千军万马,也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太师无需多虑此人。”
严太师点点头,颇为赞同严福的观点。“严福,拓跋浩云可曾过江来了?”将萧逸之事搁置,严太师想起另外一件事,回过头向严福问道。“回太师,拓跋浩云三日前便从北凉启程,算算日程,此刻应当将要渡江了。”“嗯。”
严太师点点头,随后冷哼一声,冷笑道:“拓跋颜都这个老狐狸,深怕老夫将他扣押,是以不敢亲自前来,只派其子前来与老夫联络,如此失礼之事,老夫又何乐而不为?”“严福,给弑儿回信,告诉他莫要在乎那叫萧逸的小子,尽快取得水师的权位!再者,令他做好接待拓跋浩云的准备,既然拓跋颜都这老狐狸将自己的儿子推到前面,老夫又有何不敢!告诉弑儿,拓跋浩云所提条件尽量酌情答应,只要拓跋家族能令老夫登上大夏的皇位,多少银钱老夫都给他!”“是,太师!”
“还有,密切监视赵勋的动向,一有异动,马上向老夫汇报帅让您莫要与严家父子相争,以免为其钻了空子!这些,难道您都忘了吗!?”张勇面色涨的通红,方才江彬将自己说成贪生怕死的小人,令他十分憋屈。
江彬闻言浑身一震,如梦方醒,连连拍着自己的黑脸道:“对!对!老子……哦不!本座险些误了赵帅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