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弑一愣,目光不经意望了周达身旁老神在在,一语不发的江彬一眼。江彬自见到严弑后便不发一语,所有的话皆是由周达而言。依照常理,上官在前,周达与严弑对言,乃是犯了僭越之罪,但奇怪的是,江彬似乎并不以为意,而且貌似默许了周达的所作所为
但令江彬心生疑惑的,却是面前的严弑。作为皇上御封的安乐侯,尽管职位无品,但却是大夏勋贵,即便当朝一品的宰相,见之也要向之行礼一二。毕竟这类人,代表无品,但却是大夏勋贵,即便当朝一品的宰相,见之也要向之行礼一二。毕竟这类人,代表的乃是皇室。一品大员尚且如此,更遑论低了数个等级的周达。
但与周达争执数久,这严弑却并未露出丝毫不快之色,反而对周达的恶劣态度一再忍让,不仅如此,竟还笑颜相对。
“有古怪……”江彬一双大手,捋着颌下的虬髯,望着面前白衣白靴,手执纸扇的严弑,心中疑窦丛生。
“陈参领何以身亡,想必那日本侯下人送尸之时,便已言明,那百十名将士,皆是由那萧逸一剑斩杀,周统领,这些,还劳本侯亲自与你说道一番吗,啊?!”
严弑对周达笑脸相迎,但并不意味着严弑心情大好,心胸开阔,对周达屡次冒犯不放在心上,相反,此刻他的心中已然对周达耐心已尽,话到最后,已近乎声色俱厉,咆哮一般了。“你!”
周达言语一滞,指着严弑,张着大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达敢直言顶撞严弑,乃是江彬的暗中授意,毕竟在江彬看来,以严弑的功力与脾性,自己在其府上横冲直撞,甚至于进府之时,便杀了两人,此举,无异于在严弑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但严弑表现却相当欠奉,不仅未与自己一众讨要说法,却是处处和颜,事事忍让。是故江彬才暗中授意周达激怒严弑,看其反应。
但此刻严弑一句话,却将周达问住,毕竟周达并非江彬,尽管身在军伍,但对等级之事还是相当敏感,方才一时激愤,辱骂严弑,现在被对方一声惊喝,令周达顿时清醒过来。
“严弑,你糊弄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江某人,那陈厉受了萧逸一剑是不假,可当时未死,更未砍其头颅,这些,当日楼船之上,千余官兵瞧得真切,而送到我江州大营的,却是陈厉的身首异处!不仅如此,那百余官兵也是个个无头!严弑严侯爷,给江某人一个解释!”江彬瞪着眼,望着严弑一脸寒霜。“奇哉!怪哉!”严弑手握纸扇,在另一只手上轻轻拍打了几下,发出几声冷笑。
“江总督,陈厉众人跟随本侯,护卫本侯,这乃是的拳风已到,霎那间,就在严弑刚刚离开原地之时,江彬的双拳处,猛然迸发出两道淡蓝色的波浪,冲着方才严弑所站立的位置急速射去。“轰!”在场众人只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随后烟尘弥漫,严弑与江彬二人皆被烟尘笼罩。
须臾,待烟尘散尽,众人凝目观瞧,却只见江彬站立在地面上,严弑处在数十步以外,而二人之间,却有着两处宽深各一米的大坑,双坑四周,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与细小的碎屑。
“严家小儿,莫非你只懂得躲避不成?”见严弑躲过自己的双拳,江彬有些不悦,毕竟这便如同自己的全力一击,却是打在了棉花上,丝毫没有给对手半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