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的橙黄日光,勉强勾出车厢顶部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五人模糊的轮廓。
他们都穿着便衣,几乎看不到褶皱,全身一尘不染。
让人无法从穿着上分辨这群人来自什么教会,但是刚才火车站的枪击绝不是单枪匹马没有组织的魔法使可以做到的事。
也没有几个无组织的魔法使敢去研究血色炼金符号与血色炼金术。
最初的坞泽路德因为土壤富饶吸引来无数教会,又因为教会壮大与繁荣,第一次工业革命后,也是教会让这座城市最先迎来了被冰冷的铁皮包裹的火车,让这座城市成为当今国家最为繁荣的交通枢纽。
但是现在看来,坞泽路德的教会已经即将成为这座城市的蛀虫,让这座城市发烂发臭。
“呜啊!————”
车厢顶上的五人的慌乱是从一人被下方的金属巨手强行拖下火车开始的。
那个人被火车碾过时发出的凄厉哀嚎仍然在他们心里四处冲撞震荡回响,斑驳血迹溅上车厢,是这群已经把屠戮刻入骨髓的人都不曾见过的残酷死法。
在他们颤抖的眼里,那只金属的冰冷巨手应该从地狱降临,其上满是干涸的血。
“天快黑了,我赶时间。”
金属巨手的主人翻上车厢后只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冰冷的语气高高在上,像是人类宣告几只牲畜的生命很快就要结束。
说完简短的一句话后扎克便向他们扑来,犹如一头最具有野性的对人类抱有无限敌意的野兽种亚人。
一名便衣后退抬起手,手掌上的铜板正对扎克,他试图用魔力催动铜让他的手中喷出火焰吞没扎克。
“砰!”同时,扎克感到身侧传来一阵剧痛,根据玩家面板的显示,又一枚银质子弹头落入了他的背包。
扎克面目狰狞的轻点一下金属食指,反弹开便衣的攻击。
却看到便衣手掌上的铜板突然柔软,在迅速地扭曲变形,本来不能覆盖手心的一小块铜板如同章鱼触须般扭曲着扩张着,像活了一样用力攀附并吞噬起便衣的手臂。
他手臂的肌肉被拧烂,缠绕的铜板的缝隙间渗出肉泥淌出血液,逐渐朝他的头颅与心脏蔓延挤压。
但是他似乎没感觉到任何痛苦,只是惊恐的朝身后的几人大喊:“救救我!”
“是压缩者!”
这个世界的不同金属能被魔力催动,释放不同能力,有的是喷水喷火,有的是让人沉睡,有的是刺激灵体。
但是如果金属中存在携带金属的人无法承受的力量,如扎克使用“反弹”后铜板中吸收的扎克的魔力。
金属在遇到魔力后便会如活过来一般,扭曲着吞噬并占据其携带者的身体无差别的袭击周围。
金属替代了携带者,而携带者原本的躯体被挤压成肉泥,人们便因此将其称为“压缩者”,意为挤压过的生命。
但是扎克仍然不在乎这个危险的“生物”,他背上的汽笛排出无数的烟,钢板覆盖的金属巨手带着扎克的身体冲向刚才朝他射击的男人,只是简单的一次撞击,伴随着骨裂声,扎克眼前弹出获得经验与奖励的提示,男人瞪大眼球,也同时停下了未完的最后一次呼吸。
如果让他们活着,亲眼目睹人类被金属吞噬的整个过程必然成为伴随他们一生的恐惧,这样来说,死亡甚至都成了一种解脱。
在尸体即将滚下火车时,又被扎克猛的抓住丢向正在缓缓升起夜晚蓝调的地平线。
扎克说好晚上要带米蕾回坞泽路德吃司机快餐,他可不想在和米蕾赶回坞泽路德的路上看到这么煞风景的东西,这东西能飞多远飞多远。
只要他控制一下力道,别让这玩意环绕世界划出一个美妙的圆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