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杜白安只是一个无权无势,没有资源的小明星。
他有幸在今年热门的选秀综艺中,踩着尾巴成团,当时这个团的热度让他兴奋得整晚睡不着觉,可后来他发现,他们团除了资质逆天,自带巨大流量的,就是后台强硬,有大把资源等着的。
只有他,侥幸进来,却隐形人一样。
他原公司的经纪人问他想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吗,愿意牺牲些东西吗。
他当然听懂了经纪人的意思,这在娱乐圈内并不少见,又做了一个月的隐形人后,犹豫再三终于点头答应。
可当经纪人说出那三个字后,他就后悔了。
顾锦眠。
不管哪个明星听到心脏都要抖三抖,偏又能把娱乐圈搞得天翻地覆的人。
经纪人再三叮嘱:“小杜啊,这位不用我说了吧,你可千万小心,他开心了,你一路飞黄,出问题了,你的路也就断在今天了。”
杜白安白着脸被经纪人送到这庄园里,做好最可怕的心理准备。
让娱乐圈抖三抖的顾锦眠,并不是什么变态老头,甚至连中年大叔都不算,相反他非常年轻。
杜白安看他觉得和自己差不多大。
他长得也非常的好,不看那一身阴郁的气质的话,单看那五官,是完全可以出道靠颜值吃饭的。
只是浑身笼罩的阴霾,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不想靠近半分,只想逃离。
他穿着粉色衬衫,灰色西装,配一条同色系暗纹领带,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头发遮住眼睛,脸上面无表情,阴沉扎人。
面无表情是对的。
杜白安听过很多圈内关于顾锦眠的传说,其中都有一条,顾锦眠面无表情,圈内都在猜测他是个面瘫。
杜白安见到阴沉沉的他和压抑的房子,恐惧直线上升,被打了之后更是怕得全身发颤。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他,已经怕得不行,他不知道更可怕的在后面。
顾锦眠不知怎地,踉跄了一步,双手捂住头后退了好几步,像是发疯一样捶打自己的脑袋,头发在眼周是四散飞扬。
当时杜白安紧张死了,生怕他出一点问题,那他就完了。
等他放下手时,面瘫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扭曲的表情。
正提心吊胆,心神紧绷的杜白安,顿时被这扭曲可怕的面容吓得失去了意识。
杜白安晕倒后,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顾锦眠无语地看着吓晕过去的少年,再次打量起这个房间,脸上尽是茫然。
他找了个还算正常的沙发坐下,作为晋江三年老读者,他此时还算镇定地思考,他是重生了,还是穿书了,或者是魂穿了?
当然,最可能的是,他在做梦。
顾锦眠走到少年身边,对着他的胳膊掐了一下,少年“嗷”的一声疼醒了。
看来不是做梦。
顾锦眠找了面镜子,看到还是自己的脸,稍稍放松。
只是,明明五官一样,镜子中的人和他竟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镜中的人像是活在地底下的人,久不见光,阴冷病态,看向这个世界的眼睛满是仇恨。
顾锦眠仿佛能看到,他斜眼看人时,这双眼睛里令人不适的阴暗。
顾锦眠用力眨了眨眼,不适地扯了扯紧紧的领带和一丝不苟的衬衫,转身看向惨白的少年和地上床上那些羞耻的工具。
他把身上的西服脱下扔给他,“穿上衣服,找个地上坐着去。”
杜白安一愣,忙抱住西服,跑到阳台上去了。
顾锦眠撸起袖子,紧跟其上,杜白安抱西服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就知道顾锦眠不会那么好心,难道他的特殊癖好要对他施展了?
然而,顾锦眠走到阳台前,只是把窗帘拉开了,室内的暗沉瞬间被温暖的阳光驱散。
蹲坐在地上的杜白安,抬头看向沐浴在阳光中的顾锦眠,诡异地,竟然觉得顾锦眠长得真的好好看?
意识到这个想法后,他想以头抢地。
顾历帆听说弟弟又带了一个小明星回家后,风风火火地向西边的小别墅走。
管家看他的脸色,想替小少爷说话,又不敢。
“他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竟然带回主家来!”
“这里是什么小明星都能来的地方吗!要不是个影帝顶流什么的,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管家:“……”
顾家主家在城西,这里围绕一条天然河建有六座小别墅,顾家小少爷独占一套,虽小但视野最好的。
暖暖春日尾巴上,芍药花开得正好,奶油碗,种生粉,朱砂红都没能让顾二少驻足,他带着一身芍药幽香和怒气,门都没敲,直接推开那扇岩板门。
房间里并没有他想象中不堪的画面。
顾锦眠确实坐在床上,他穿着一件粉色的衬衫,袖子撸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线条紧实流畅的白皙胳膊,衬衫扣子被解开了两个,自在随意,而原本系在衬衫上的领带,正系在头上。
顾历帆呼吸一滞。
顾锦眠头发很长,尤其是额前那两撮,遮住那双黑黢黢的眼睛,此时被用丝质领带在头上扎了一个小揪揪。
那个小揪揪扎得随意潦草,却是顾历帆见过的可爱的小揪揪。领带很长,打了两个结才没垂下来,从顾历帆的角度看,像是个蝴蝶结。
头发扎起来后,露出一个美人尖。
顾历帆都多少年没看到头发掀起来的弟弟了,差点忘了他的弟弟是有这么个美人尖的,小时候是全幼儿园最漂亮的孩子,男孩女孩都喜欢跟他玩。
还有男孩子说长大了要娶他。
光洁的额头也露出来了,长长的睫毛小刷子一样起伏。
多么可爱,多么安静,多么认真。
在认真地收拾——
顾历帆视线下滑看到床上那些奇奇怪怪,不忍直视的工具。
顾历帆:“……”
他用力呼吸了两口气,沉着脸走到床边,“顾锦眠,你又在做什么!”
他声音冷厉,带着上位者积年累月的威严,让躲在阳台上的杜白安浑身一颤。
盘腿坐在床上的顾锦眠慢吞吞地抬头看向他,脸上看着淡定,握着软鞭的手已经尴尬得抽搐了。
他人生中第一次面对这么尴尬的事情,他是想把这一堆羞耻的工具收起来,没想到被当场捉住。
他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社会主义大好青年啊,相信他。
“我真没做什么,我不是在把玩它们。”
进房的两人再次把视线落在他手上被紧紧握住的带刺软鞭上。
“……”
“……”
顾锦眠囫囵把手中的东西扔进箱子里,用力把箱子关上,盯着箱子麻木地想,他钻进这个箱子的可能。
“咳。”前面的人说:“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