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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眠也能护住殷漠殊。
他能保护殷漠殊不被欺负, 陪殷漠殊度过这段时光,成为殷漠殊最重要的唯一朋友。
可是,他还想让殷漠殊更幸福, 想他童年时有父母的陪伴。
他知道,无论他多爱殷漠殊, 父母的爱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无可替代的。
夜晚,感觉殷漠殊睡着了, 均匀地打着小呼噜的顾锦眠睁开眼睛, 悄悄拿起桌上的手机。
施仪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里, 给他留了两个手机, 平时一个挂在脖子上,一个就在房间里。
这时候的手机没那么智能, 好在能发彩信。
为了让白奇瑞相信他, 顾锦眠拍了张殷漠殊的照片,发彩信给他, 六岁的他不应该会打字, 于是只发了一张照片过去,然后穿着脱鞋去外面等。
没多久白奇瑞就给他打来电话。
顾锦眠握着手机,清清楚楚地给他讲清楚, “白叔叔,我叫顾锦眠, 见过你的照片, 我觉得这个哥哥长得和你很像, 他叫殷漠殊,今年八岁,是b城殷家收养的孩子。”
说清楚后,顾锦眠回房间在床上躺下, 注意到殷漠殊睫毛颤了一下,知道他醒了。
顾锦眠钻到他的怀里,“哥哥,不管你去哪里,都不能丢下我,好吗?”
殷漠殊没回答他,他就一直抓着殷漠殊的领子,殷漠殊没办法,把领子上小包子一样的拳头握到手里。
顾锦眠眼睛笑得抽搐,小声跟他说:“你要带我好哦,你要是把我丢了,我就去找其他哥哥。”
殷漠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慌,睁开眼睛看他。
八岁的小男孩眼里竟然就有了凌厉的感觉,“不要找别人,他们会欺负你。”
顾锦眠哼哼了一声,这才满意,小脑袋挨着他脑袋慢慢闭上眼睛。
白奇瑞和贺芷都在国外,还有非常重要的工作,没那么快回来,顾锦眠打算趁这几天的时间,好好替殷漠殊报仇。
那些熊孩子还没长大,大人不好拿他们怎么样,但他是孩子,有顽皮打闹的权利。
殷家的孩子们看他这样子,都以后他是个娇弱的小少爷,顾锦眠脸上露出一个笑。
第二天顾锦眠就让殷漠殊带着他熟悉殷家地形,娇气小少爷走一会儿就腿疼脚疼,后半段是让殷漠殊背着逛的。
第三天,顾锦眠一大早就背着一个小布袋出去了,在小树林和后山逛了一圈,回来时小布袋鼓鼓囊囊装满了小石头。
小石头很锋利,但都不大,是正好能把人打的很疼,锋利一点还能打出血,却又不会造成非常严重伤害的。
顾锦眠准备好工具,拉殷漠殊到花园假山上,位置选的也特别好,不是很高,就算踹下去也摔不死。
他给殷漠殊一个弹弓,“哥哥,他们欺负你,我们今天就报仇,放开手打回去,我给你兜着。”
殷漠殊愣了一下。
顾锦眠猜他可能不会用弹弓,打算先给他演示一下。
快要开学了,最后几天假期对小孩来说格外珍贵,必然不会坐在房间里,要撒了欢的玩。
很快他们就在花园里看到了几个小孩。
假山在花园中心,各条路都通这里,等他们走过来时,顾锦眠从布袋里选了一个最大最凌厉的石子,瞄准带头欺负殷漠殊的殷成志。
瞄准后脑勺,发射!
“啊!谁打我,好疼!”
“流血了啊啊!谁!快出来!”
顾锦眠收起弹弓冷哼一声,冷酷极了,转头面向殷漠殊时,立即又乖得不得了,小声问他:“哥哥学会了吗,就是这样。”
顾锦眠拉他的手,“你打他们,这不是你的家,他们才不是家人。”
“不要怕,要是他们赶你走,你有更好的去处。”
殷漠殊抿了抿唇,侧头看他。
八岁的殷漠殊几乎时时都在笑,当他不笑时,那双瑞凤眼已经沉沉得有点可怕。
顾锦眠在他的注视下缩缩脖子,偏还要打。
他一个人拿着小弹弓把正站在一起检查殷成志后脑勺的孩子打了个遍。
下面“啊”此起彼伏,还能听到哭声。
打了这么多下,他们不可能还没发现,一起愤怒地向假山上看。
家长们曾叮嘱过他们要好好对顾锦眠,可小孩在疼痛和愤怒中怎么可能还那么听话,一个个开始向假山上爬。
顾锦眠早有准备,拿起身后的圆头拖把向第一个小孩脸上捣,他高度选的好,把一个小孩捣下去,身后小孩也被带下去,摔得哭爹喊娘,但又没什么重伤。
顾锦眠站在上面对他们冷哼了一声,又端起身后小水桶里的水向下泼,瞬间下面的哭声更响了,假山湿了想爬也不好爬了。
顾锦眠站在假山上,把两个水桶向下一摔,砸到想起来的孩子身上,高高在上的说:“你们以后敢再欺负殷漠殊试试?”
地下好几个狼狈的小孩,有的正哭嚎着,有的正捂着脸说毁容了,有个年纪大捂着脑袋恨恨地看顾锦眠。
是最先被顾锦眠打的殷成志。
他看了一会儿顾锦眠得意的模样,在顾锦眠和殷漠殊下来后忽然冲上来,伸手就要打顾锦眠。
手刚抬起来就被殷漠殊抓住手腕,殷漠殊的力气非常大,他连动一下都动不了。
顾锦眠在殷漠殊胳膊底下看殷成志,他好像在笑,又很凶,看得殷成志有竟然有点害怕。
“殷漠殊,你放开我,听到了没有!”
顾锦眠呵了一声,慢吞吞从肚子上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水枪,对着殷成志的眼睛嘴巴一通乱喷。
“啊啊啊好辣!”
殷成志疼得满脸泪痕。
没错,小水枪里就是辣椒水。
“你也来来尝尝辣椒水的滋味吧。”顾锦眠呆呆地说,却是吓到了后面的孩子们。
他们全都屁滚尿流地跑了。
顾锦眠又从兜里拿出手机,按1是大哥的电话,“大哥,我闯祸了。”
顾席钧:“……”
殷家的大客厅里气氛沉默。
一家人看着客厅那个又白又小又瘦的六岁小男孩,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看都是个娇气的小少爷。
他们当时还一再叮嘱家里的孩子,要小心对这个脆弱的小少爷。
可就是这个娇弱的小少爷几乎把殷家的孩子都收拾了,最轻的一个脸颊红肿,浑身湿透,最严重一个后脑勺满是血,刚捂着辣红的眼睛被送去医院。
他们真能让他住在这里吗。
顾锦眠无所畏惧,梗着脖子站在那里。
只有被殷漠殊拉住手时,才会有一点示弱,蹭蹭他的胳膊。
其实殷家人完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