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岛撑着伞上了三楼,一入楼是一扇门,南岛推开门,便是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似乎已经沉寂了很久,南岛呼吸着空气里的尘封的气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而后才开始打量起来房间。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条空空荡荡的走廊,弯曲着向上,不知去了哪里。
南岛莫名的觉得有些诡异,悬薜院中学子众多,按理而言,这里不应该会这般模样,像是几十年都没有人来过一般。
在门口犹豫着站了一会,南岛还是沿着走廊走去,或许丛刃所说的,正是这个地方?
南岛撑着伞小心的走在走廊里,两旁的墙上有着许多古怪的浮雕,只是上面已经掩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南岛抬手用袖子擦着,一面看着。
是一些雕画,但是似乎并不连续。
雕画上有高崖,也有人间繁盛的城池。
有人站在崖边,有剑而来。
而后浮云万丈,不知通往何方。
南岛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谨慎地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了很久,然后小心地推开了门。
入目是一片春意盎然的崖坪。
崖坪?
南岛想要转身,却发现那扇门已经消失了。
他站在了崖坪上。
四处繁花野草生长得茂盛,在风里摆动着。崖上有条小道,一直通向边缘。
南岛撑着伞四处张望着走了过去,高崖有风,南岛觉得有些寒意。一直到走到崖边,向着崖下张望过去,然后南岛怔在了那里。
下面不是云海。
而是一湖水。
然而让人惊恐的是,水里并没有照映出南岛的影子。
而是一株桃花。
打着伞的桃花。
南岛浑身一哆嗦,向后跌倒在那里。
南岛用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感觉到右手之上有些疼痛,抬起手才发现一旁的崖边有块断了的石碑,上面断裂的尖角划破了手掌,是以染上了一片血色。
那些鲜血正在缓缓向着下方滑落下去。落在了一些布满了泥土的凹槽里。
南岛抬手扒着断碑旁的泥土,上面是一些字。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长生。
在那中间缺了一个字。
像是被人用剑斩去了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
南岛怔怔地坐在那里。
南岛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仙人,长生?
南岛放弃了研究那块石头,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不想误了下午去秋溪儿那里学剑的时候,撑着伞站了起来,在崖坪上四处走动着,然而上面除了繁花野草,便只有那条小道。
南岛重新回到小道尽头,站在崖边,沉默地看着崖下的湖水。
抬眼向着崖外张望着,远处是大片的云海,云海之外已经看不清了。
南岛看了很久,眼睛开始有些发酸,于是闭上眼抬手揉着眼睛。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南岛回头,却发现正是先前楼下那个年轻人,正在推着他的肩膀。
“咦,你也进来了?”
年轻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南岛,说道:“我为啥不能进来?”
南岛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四周,原来自己依旧在藏书馆的二楼,正在怔怔地看着通向三楼的楼梯。
“那上面有什么?”
南岛指着那里问道。
“上面?”年轻人抬腿向上走去,然后推开了门,门外的光线照了进来。“上面是个听风台,你如果看累了,可以上来坐坐。”
南岛沉默的走了上去,真的只是一个台子,边缘有着护栏,还有一些桌椅矮榻摆在那里。南岛走到边缘,这里看见整个悬薜院的景象。
竹林之外是三大院系,学子们正在小道上匆匆地走着。而后向外便是各种竹林,右边的白玉兰林,还有静思湖,左边的梅林与探春园。
南岛抬起手,自己的右手完好无损,似乎方才真的只是自己神游了一阵一般。
年轻人又向着台子边缘走去,那里有扇门,推开门,也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倒像是一个休息室。
“这是我睡觉的地方,你要是累了,也可以来睡一睡。”年轻人回头看着南岛说道。
“你是院里的先生还是?”
“我不是啊,前些日子院里招人,来整理藏书馆的书籍,每月给五百文,我就来了。”年轻人耸着肩说道。“你是学子?”
“我不是,我是门房。”南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