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多少钱?”
胖子眼神躲闪,辩解道
“本来赢了二十两,谁知……”
妇人打断了他
“那就是又输了,你说说你,赌又爱赌,天天输钱,也都怪你爹娘给你取了个好名字,常书浅,真是常输钱。”
说罢,拎起常书浅的耳朵,便往门外拉
“给我滚回去!天天就知道赌!”
夫妻俩在众人的大笑声中,离开了赌坊。
常府
“福叔,哥哥几时出来?”
少女站在大院里,瞧着正在忙碌的管家,焦急的问道。
管家常福笑着说道
“小姐,大少爷出关也就这几天了,再等等。”
少女摆弄着身上的淡蓝色裙摆,俏皮的摇晃着身躯,很是失望
“不嘛,我就要哥哥,我就要哥哥。”
正在此时,正门口忽然起了一阵喧闹,常府门前护卫的声音传进了大院内
“不能进!”
常福循声来到门前,正看着一群武林人士将常府大门围得水泄不通,门外立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正被护卫挡在门口。
只见那少年披头散发,身上穿着一件旧虎皮,裸露着双臂,手中却拿着一柄与他打扮格格不入的好剑,那少年看上去满身蛮劲,但是身材挺拔,眉宇间彰显英姿勃发,目光炯炯如骄阳似火,那手中长剑更是寒意逼人。
仅仅与他对视一小会儿,常福竟已心生畏惧,当下心想,不知老爷又得罪了哪里来的人物,引得人家都上门讨债来了。
正了正心神,常福喝退了左右护卫
“住手!”
护卫见状,退了开来。
常福走到那少年面前施了一礼,问道
“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少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
“陌北。”
常福一怔,这名字他最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近几日来江湖上最出名的两个人物,其中之一便是这陌北,西边剑阁的剑宗,南边刀门的刀尊,是武林上仅有的两位大宗师,也是天下最强的二人。
三年前,塞外北雁城的城主石梦熊也破入了大宗师的境界,江湖上便有了第三位大宗师,最近这几日,剑宗之死已经传遍江湖,大宗师仅余两位,只是江湖风云变幻,没几日江湖又传出,昆仑山走下了一位年仅十三岁的大宗师,陌北。
江湖上的第四位大宗师,也是最年轻的大宗师。
而这陌北的事迹也早已传遍大江南北,一人独闯剑阁,大破剑阁的魁杓剑阵,全身而退,一战扬名天下。
想及此处,常福冷汗直流,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商贾之家的常家,今日为何会迎来这样一位“客人”。
常福满脸赔笑,学着江湖人的样子,抱了下拳
“原来是陌北大侠,常家一个商贾之家,今日竟有幸迎来一位大宗师作客,真是蓬荜生辉啊,只是不知陌大侠今日登门有何贵干?”
陌北凝视着常福,锐利的眼神中没有夹杂丝毫的善意,杀意甚至已经溢出了他的体外,汹涌的扑向常福,常福甚至有种感觉,若不是对面那少年在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双手,他的生死便就在下一刻。
常福实在想不出陌北何来的如此之大的敌意。
“福叔?谁来了?”
小姐的声音打破了场内的尴尬气氛。
常福心下大骇,正要把小姐赶回府内,小姐却已经出现在了门外。
“小姐!”
常福急的低声呵斥,想要把小姐吓回去,可是小姐没有理他,她盯着陌北,满眼疑惑
“咦?福叔,这是谁?怎么看着这么邋遢,为什么来我们家?”
常福正要说话,却见那陌北忽然长啸一声,手中长剑远远向旁边刺出
“啪!”
碎石翻飞,一剑之下,生生击碎了常府门前的一座石狮子。
周围观望的武林人士皆大惊失色,只见那陌北长剑之上依然留有隐隐的真气流动,陌北内力之深幽令人咋舌,竟已然到了可以凌空碎石的境地。
只见那陌北长舒一口气,缓缓放下了颤抖不已的双手,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声音,看着小姐说道
“你是常安的妹妹?”
小姐看着他击碎了自家的石狮子,心里生气的很,撅着嘴皮子,小手叉着腰,蛮横的说道
“是又如何,等我哥哥出关了,定要叫他打死你!”
陌北见状,怒极反笑
“哈哈哈!说的好,今日我正是来向你哥哥下生死战书的!”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常福,信封上赫然写着“挑战”两个打字。
常福大惊,一位大宗师要向少爷下战书,这无论如何都是必死之战,心下不断盘算着如何推脱掉这场毫无胜算的生死决斗。
同时他心里也有太多的疑问,这陌北为何会对大少爷怀有如此大的杀心,少爷虽算得上半个江湖人,可他闭关七年,远离江湖,又如何与才十三岁的陌北结仇的?
而令他更意外的是,陌北居然知道少爷有个妹妹。
“不知我家少爷究竟如何得罪了大侠,引得大侠不惜千里迢迢赶来中原。”
陌北死死的盯着小姐,却问向管家常福
“你说,欠债该不该还钱?”
常福答道
“该!”
陌北又问
“杀人该不该偿命?”
常福犹豫了一下
“自然也该。”
陌北再问道
“那么常安杀了剑宗,他欠下的这笔债,我该不该来找他还?”
一语激起千层浪,无论是管家常福,小姐,亦或是今日在场的所有武林人士,皆被陌北这一番话震的不知所措,剑阁大宗师之死传遍江湖,最近江湖最热闹的事便是剑宗之死。
此时,这位新晋的少年大宗师却爆出了如此惊天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