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要教的,不然谁天生就能懂。”小关捕头满意道。
“是是是,这小关捕头的问讯技巧实在是高,唉?”黄狱卒仔细盯着正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的褚宁看,“这不是……这不是褚公子吗?”
“这……这……这……”连说了三个“这”,黄狱卒才把舌头捋直,“小关捕头,搞错了吧,这不是咱们衙上褚县丞的公子,褚宁吗?”
“哦?我还未及问他姓名,居然事涉县丞大人?”关励假装惊叹。
“什……什么事涉?”黄狱卒迷茫。
“我问你,你这调戏良家妇女的不法事,可有你父亲在后谋划参与?”
“啊?”这回连褚宁都懵了。
“啊什么啊,老实交代,别让我再受累给你讲大道理啊,累在我心,疼在你身啊!”
“没,没有,这个真没有!”褚公子这回打定主意,就是再挨上两脚也不能把自己老子攀扯进来,否则自己回家也要被扒层皮。
还好,小关捕头不是很坚持深挖共犯这个选项,他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黄狱卒,自顾自的开始给褚县丞家的公子选牢房。
“这间不行,太多阳光。这间也不行,太过宽敞。还有这间,怎么可以这么干净,这是县狱大牢好不好,你以为是客栈上房呐?”
面对一副找茬架势的小关捕头,黄狱卒胆战心惊,只能不停道“属下失职,不能把牢狱经营得脏乱差俱全,有负上官期望”诸如此类。
“就这间吧。”关励看了又看,虽然还不是很满意,但最中意的那间被跳山虎占了,又不好把褚公子跟朝廷重犯关在一起,这个原则还是要有的,那么就只好在隔壁将就将就了。
“猪公子,有请了。”
褚宁听着自己的姓好像读音不对,但这时候他哪好再挑小关捕头的口误,忙乖乖的进了铁门。
亲眼看着关励对褚县丞家的公子又打又骂,还扔进了牢房,黄狱卒觉得还是要尽到提醒的责任——
“小关捕头啊,这褚宁被关进来,褚县丞他还不知道吧?”
“事发突然,我那来得及通知他,而且他又不是这县狱主管,我才是吧?”
听着关励语气不对,黄狱卒连声应是。
扫了一眼褚公子隔壁的跳山虎,好像神智还不是很清醒,关励随口问,“这头病虎还没醒啊?”
“今天早起醒了一会,就又睡过去了,因是朝廷重犯,所以知县大人专门叫了郎中看过,说是伤口无大碍,只是气虚体弱,养养就好。”
“哦,他醒来时可有说话?”
“没有,只道口渴,喝了水就没音儿了。”
“搜他身了么,有赃物么?”
“哦……”黄狱卒不由的流下两滴冷汗。
进了大狱的人犯,是没有人权的,既然没把你当人,你还有资格讲随身物品的所有权么?自然是没有资格。
让你剩条裤子遮羞,有片衣裳避寒就非常不错了,余下的,除了要上堂的重要物证,其他还不都是狱差们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