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钟粹宫门口,安慊泽就被钟粹宫人带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德妃手中拿着一本书,半倚在榻上。
一袭雅紫色的宫装,云鬓高高挽起,步摇斜插在发尖,眸光似水,透着温润。
看上去让人觉得亲切!
“侄儿拜见姑姑。”
安慊泽心中清楚,她温润下藏的是一副什么面孔,丝毫不敢懈怠。
德妃眸光流转,端详了他一番,不做声。
上位者的气势压迫而来,他纹丝不动。
“起来吧,又没有外人,一家人,何必客气。”
她目光柔和,淡淡一笑。
话中,却透出了两个含义。
一是,接下来的谈话,都是安家的事。
二来,钟粹宫如铁桶,没有别人的眼线。
这一切都说明——
德妃看似被皇上冷落,实则处境没变。
“姑姑,画,侄儿带来了。”
安慊泽将画展开,朝着德妃望去。
她起身,长裙曳地,慢慢从榻上下来,走到了画前。
“果然是一副好画,清清白白。”
她话中另有深意——
清清白白,指的是安慊泽毁掉的名声。
“已经毁掉的东西,重新建立就是。”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显然是听懂了——
早有了对策!
德妃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安儿,你可有把握?”
旋即转身,她坐到了椅子上。
那一眼,透着不容抗拒。
“无非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姑姑是女人,更清楚。”
安慊泽浑身上下透着自信。
他始终觉得,如果不是他棋差一着——
太白楼的事情,会彻底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