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据我从蔡诏护卫那打听到的消息,海公公是准备了尸体的,以他的谨慎细致,那人的身形,跟我相差不会太大。”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皇上?”赵高戳虞延,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赵高往里挤了挤。
“真睡了?”赵高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他一天一夜没合眼,早困的不行,全凭意志力扛着,眼下一松懈,哪里还撑得住。
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虞延轻侧头,见赵高睡熟了,她转了身。
虞延不承认也不行,她对赵高,确实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所以,哪怕“事实”摆在面前,她也不信,她执拗的认为赵高活着,尤其在知道海进把宫人支走,她越发笃定了。
因此,对当日出宫的内侍,她动了酷刑。
而结果,和她期盼的一样,御河捞起的尸体,不是赵高,不是他。
那一刻,她无法形容内心的欢喜。
接手黑魂,立志要为内侍走出一条大道的赵高,他不可能就此离去。
但海进多年的爱护,赵高不会因为他送他走,就怨恨上。
他会回来,但一定是偷偷摸摸,不暴露自己。
他舍不得海进因他出事,那个人也就看着随意,其实比谁都重感情。
所以,虞延在第一时间让周武放出赵高活着的消息,并传出去,就是给赵高铺回来的路。
他也没让她失望,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丰城。
甚至连洗漱都没有,就来见她。
赵高抱的很紧,但她要真抗拒,不可能挣脱不开。
她对少年入了心,她庆幸他回来了。
轻抚上赵高的眉眼,虞延幽幽一叹,她身上的担子太重,男女之情跟社稷比,不值一提。
收回手,虞延闭上眼。
这一夜,极是安宁。
赵高睁眼的时候,虞延已经上朝去了。
贪恋了两秒被窝,赵高翻身下床。
“校尉!”
小板子看到他,两眼立马红了。
小凳子手忙脚乱擦鼻涕,倒不是赵高告诫他们男儿流血不流泪,实在是哭出鼻涕,不雅观,校尉绝对会同他保持距离。
“我就出去走了一遭,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就我这种样貌,谁能下得了手?”赵高自恋的转了转头上的帽子,还摸出了小铜镜搁那照,成功让小板子小凳子的眼泪收住了。
“同我细细说说这几天宫里的情况。”
赵高正了正神色,领着两人往宫外走。
“那天,我四处找不到校尉,就求到了皇上跟前,最后在御河捞出一具尸体,他身上的衣物,和校尉一摸一样。”
“他的脸受了撞击,再被水一泡,完全辨认不出模样。”
“加上宫里没有内侍失踪,当时,大家都以为那是校尉。”
“皇上震怒,还吐了血,他下令……”
“你说皇上吐了血?”赵高打断小板子。
小板子点头,一脸动容,“校尉,我还没见哪个皇帝对奴才这么情义深厚,亲自在刑房审问,听全喜说,那两日皇上粒米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