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慢慢走到病房前,看着躺在床上悄无声息,除了心电图能够预示女人还活着之外,似乎其他一切都快进了尾声。
“悦儿,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和他在一起的结果吗?”
牧尘这句话面向空气。
不知道是在问恩月,还是扪心自问地和自己确认。
半夜。
厉南谨来到餐厅倒水,已经凌晨两点,他却迟迟没有睡意。
明天还要和顾北麟飞往别的城市出差,但此时此刻的厉南谨却满心烦躁。
他竟然头一次在想,温悦这时候会在做什么。
温悦并没有回厉家别墅,厉南谨也没有让文森确认温悦的真正下落。
之前委托办理离婚协议的律师刚不久发了一条消息给自己。
厉南谨看着离婚协议的草案,促狭的长眸慢慢眯起。
他今天并没有将离婚协议直接给温悦,就是因为觉得哪里还需要修改。但当律师按照自己要求再次修改后,厉南谨却没有再做要求。
律师再次发短信确认,厉南谨久久没有回答。
离婚。
从和温悦结婚那天开始,离婚的念头就驻扎在厉南谨脑海。
其实他大可不必和温悦离婚,可自己已经找到了那晚的女人,他答应过对那人负责,就注定了自己不能言而无信。
烦躁无比加上毫无困意,厉南谨看了慕时笛最近的消费记录。
他突然想到,温悦那女人似乎从来没问自己要过钱。唯一一次还是为了她母亲,温悦写了欠条。
明明都是一样的,可慕时笛和温悦的性格却是相反。
慕时笛大方张扬,明媚美好。
而温悦,却像是冰山上的雪莲,沉稳内敛,安静淡然。
自己可以给慕时笛卡,却从来没主动给过温悦。
其实作为厉太太,温悦大可要求自己为她做什么,可温悦没有,一番比较之下,厉南谨心中的焦躁被无限放大。
凉水下肚,厉南谨靠在流理台,静静地想着事。
而与此同时,慕时笛早就察觉到厉南谨的起身,她跟着下来,却见厉南谨只是靠在那里喝水。
今晚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想进行,慕时笛当然是不高兴的。
她知道,要是自己直接要求厉南谨给自己名分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慕时笛打算以退为进。
她越是装出一副示弱讨好的样子,就越会让厉南谨的心偏向自己。
可没想到厉南谨除了像是平常那样安慰自己外,竟然没有多说什么!
慕时笛一下又不放心了,而更让她烦恼的,是今晚安排去羞辱温悦的人没有成功!至今还没有下落!
要是温悦平安逃离,回去调查到自己头上,她就完了!
越是这个时候,慕时笛就越需要有一个人帮自己。
而这个人,就是她和厉南谨的‘孩子’!
既然厉南谨不肯和自己发生关系,那么自己随便找个人,有了之后嫁祸到厉南谨身上也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有那晚的情分在,厉南谨是绝对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翌日。
上飞机前,厉南谨接到文森电话,说是温悦今天并没有来上班。
很快男人打电话到别墅确认,接电话的是佣人,佣人也提到,温悦昨晚并没有回来。
厉南谨的脚步在那刻停下。
温悦并没有回去?
也没有照常上班,那女人去了哪里?
“给我查,我要知道温悦现在的下落!”厉南谨很快离开机场。
比起出差,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温悦的人在哪儿!
昨晚自己分明让文森告诉温悦,那女人夜不归宿,难道是和自己抗议么?
觉得自己又放了她一次鸽子,温悦心生不满,就想用这样的方式报复自己?
文森很快动用势力去查。
而此时,医院病房内。
温悦依旧没有醒来。
牧尘已经守了温悦一夜,除了中途护士过来给温悦换吊瓶,女人连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牧总,有消息说,厉南谨正在追查温小姐的下落。”
牧尘猜想温悦昨晚并没有回去,按照厉南谨的性格肯定是要调查的,没想到男人竟然是过了一夜才想起温悦!
那么昨晚厉南谨是怎么安然度过一整晚的?
温悦因为他受伤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厉南谨竟然不管不顾?!甚至和别的女人牵扯到一起?
“你们知道怎么做。”牧尘淡淡回答。
显然,他不想让厉南谨查到医院来。
下属很快领命离开。
牧尘回身进病房,只见此时病床上,昏迷的温悦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高而空的天花板悬在上面,温悦动了下身体,很快感受到了漫天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