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汪毅从办公室的沙发上醒了过来，朦胧的瞥了眼还在电脑桌前敲了一整夜键盘的安阳，用手臂捂住双眼，轻叹口气：“哎……我说，你真的不需要我帮你些什么吗？”

安阳聚精会神的看着显示器，双手依旧敲击着键盘，简短的说道：“帮我带份早饭。”

“老规矩？”汪毅问道。

安阳此刻没有回话，汪毅自然也是知道安阳的饮食习惯，早餐从来都是一个肉包子，一碗瘦肉粥，一个鸡蛋，一杯牛奶。

汪毅起身出发去往食堂。

科研院早晨7点的食堂还是相当热闹的，不仅是上班的，还有刚值完夜班来吃个早餐，准备回宿舍的，不过今天的食堂氛围倒是颇为奇怪。

一般是沉默不吭声，一半是喧哗不止，像是两个极端，亦或是意见分歧而分别站队的两方。

而这一切在随后汪毅走进食堂的一刹那被打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视线纷纷集中在汪毅身上。

“您好，一份早间套餐A，另外再帮我打包一份"安氏早餐"。”

“好嘞。”

因为安阳早餐的饮食习惯长久不变，食堂阿姨早就习惯了，久而久之，这种早餐方式，就被叫做安氏早晨，因此只要你在食堂对着打饭阿姨说一个安氏早餐，食堂里的每个阿姨都知道要准备什么。

“谢谢。”

结果两份早餐的汪毅，四下寻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还没开始吃，两边的的各个基层科研人员便凑上前，你一嘴我一嘴的开始问。

“汪先生，方院士什么时候回来？”

“汪博士，安阳真的在科研学术大会上骂了方教授吗？”

“那我们下一步科研方向怎么说？”

“汪先生，方教授现在不在，您看我们的光量子科研项目怎么办？还要继续下去吗？”

“是啊是啊，汪先生，您说说看嘛！”

……

面对着两边人员群起问的问题，汪毅烦躁的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情绪略显郁闷的回复了两个字：照旧！

经历了一次极其不愉快的早餐，回到办公室的汪毅，直接将早餐丢在安阳面前，坐回安阳对面的工位，指尖不停的按揉着太阳穴。

“怎么了？”安阳瞥见汪毅那郁闷烦躁的神情问道。

汪毅好似逮住机会般，开始头疼的向安阳抱怨道：“哎……还不是因为你！就因为你说的那些话，现在整个量子计算工程项目都要乱套了，刚就去食堂吃了个早餐，被逮住问了半天，什么这个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被问了一堆屁话！我看呐，明天我也跟你一样就待在办公室，哪也不去了，你明天要想吃早餐，就自己去！”

等汪毅抱怨完后，安阳似是没有听见这一顿噼里啪啦的怨声般，自顾自的又说道：“汪毅，麻烦再帮我个忙。”

“还帮忙？你先说，但是你可别再让我去人多的地方帮你擦屁股了啊！要去你自己去，我可受不了。”

安阳无奈苦笑道：“不是啊，我是说，让你帮我去方老师办公室找一下各种超导材料的实验数据，我现在走不开，但急需，我记得是方老师之前带回办公室的，但就不清楚老师放哪了，这你可能得好好找找。”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