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袋子里装的是一份文件,还有三张工作证。
贾胜男拿过文件看,柳眉拧了起来。
“我丈夫是北方制药厂特聘的采购科长,我是会计,我舅舅是采购员,我们算是药厂驻d市分部,虽然人少了点,但是手续,我们是齐全的。”
如棠说出了文件内容,白纸红章,这玩意是骗不了人的。
“这啥时候弄的——唔!”郝旺下意识的说出想法,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忙捂嘴。
“从咱们收药开始,就有这些手续,只是乡亲们认钱不认章也没人误会我们,尤其是大黎村以及周边诸村,这几年日子不好过,有这样的机会,大家肯定是愿意配合的,收成不好,生产队解散,农民苦啊。”
如棠这番话说得特别高端。
既解释清楚了她家是合法经营,又含蓄的点明了她们做的帮扶农民的善事。
“贾科长,她们这情况咋算?”下属请教贾胜男。
贾胜男是个公事公办的人,在脑中过滤了一遍自己的职责范围,然后摇摇头,把档案袋还给如棠。
“既然有药厂的文件,那就不属于个体经营,只要咱们跟药厂核实过文件属实,就没问题了。”
“可她们连个办事处都没有——”下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我们也是为了给企业节省成本,把最大的实惠留给农民。”如棠一句话就把人堵死了。
下属看向贾胜男,贾胜男点头,有没有办事处那是人家内部的事,她们的部门只认文件和章。
郝梅姐弟俩在边上看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虽然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但听起来好像......平安度过了?
“需要我跟你们回去接受调查吗?”如棠礼貌的问。
贾胜男摇头,文件的事她回去给药厂打个电话就知道了,大概率是真的,既然如此,就没必要折腾孕妇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孕妇,让贾胜男觉得很面善,她说的话,贾胜男本能的有好感。
既然是误会一场,贾胜男等人就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准备离开时,郝旺不服气的说道:
“陈桂兰胡乱举报,你们不追究她责任?折腾你们这么多人白跑一趟,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追究了,陈桂兰她也是担心咱们会犯错误,盯得紧一些也正常。”如棠回答的特别有格局,但是细品,多少有点绿茶。
郝旺是个直脾气的人,受了气咽不下去,如棠这么“大度”,他气不过,把陈桂兰捅了出来。
“那个陈桂兰,打从火车站卖炒海螺蛳时就心术不正,用不新鲜的食材扰乱市场,你们工商局也查过她吧?”
贾胜男看向下属,下属点头,是有这么档子事儿。
当初陈桂兰又闹又撒泼,还在局里脱衣服打滚,让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过目难忘。
“当初我外甥女也在火车站摆摊,咱家都是干干净净的买卖,她和我外甥女婿还见义勇为抓人贩子呢,这派出所都能查到!我们这么好的人被冤枉了,陈桂兰就是嫉妒!”
“人贩子,难道你就是——啊,我想到了。”贾胜男总算知道如棠为什么这么眼熟了!
她当初差点被拐,多亏火车站附近一对摆摊小夫妻营救,可惜她当时昏迷,没看到恩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