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色愣了一下。
不过,严济帆如今是她唯一翻身的依仗了,原主就是在大理寺的牢房出事,大理寺里头有内奸。
跟着严济帆,好歹还有命。
这奸臣怕死,目前不会把自己如何的。
叶绯色敛起了眼底复杂的神色,跟上了严济帆。
然而,宋昱却顿时挑起眉,冷冷地看着叶绯色沉声道:“叶绯色!你是个姑娘家!如此跟着严大人进府,像什么话!”
呵哟。
原主倾慕他多年,他装聋作哑,如今见她要跟严济帆进府,那该死的占有欲就开始作怪了?
叶绯色冷冷地回望宋昱一眼,冷声道:“关你何事。”
说着,她跟上了严济帆,客气道:“请严大人带路。”
严济帆深邃幽暗的目光落在叶绯色的脸上,打量了片刻,甚至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喉结,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背过手,直接出了大理寺,上了严府奢华无比的马车。
叶绯色跟着上了车,距离严济帆不远处坐着,也没有开口。
严济帆在车上一直闭目养神,听叶绯色一直没有说话,最终忍不住睁开了双眸。
然而,睁开眼后,却发现叶绯色竟然将头靠在车窗边睡着了!
没错!睡着了!
这叶绯色不愧是当仵作出身的,胆子大得很。
哪怕是朝廷大员见了他严济帆都得退避三舍,胆小者更是宁愿绕路而走也不跟他同行,她竟然如此毫无戒备在自己跟前睡着了!
倒是有趣。
叶绯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
刚睁开眼,就冷不丁对上了一张妖孽俊美的容颜。
是严济帆。
而且,他竟然还在宽衣解带。
叶绯色刚睁开眼的时候,严济帆已经脱得只剩下睡袍了。
穿着白色睡袍的严济帆,将原本妖异邪肆的面容沉得越发的绮丽。
见叶绯色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还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严济帆勾起唇角,忽然上前,勾住了叶绯色清瘦的下颌,故意逗弄她道:“怎么?莫非是对宋少卿失望至极了,转而要爬上本寺卿的床了?因爱生恨,以此报复宋昱?”
叶绯色面无表情道:“大人,我刚刚验了十几具尸体,还没有洗澡,也没有洗脸。”
这话一出,严济帆果然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还掏出帕子猛地擦拭了好几下,这才将帕子扔到了垃圾箩中。
他冷哼了一声,道:“真无趣。”
说着,到另一侧的一张大软榻上躺下了。
叶绯色哑然失笑,重新躺回到床上。
一夜好眠。
次日,叶绯色起来的时候,竟然还有下人端来早饭。
叶绯色都诧异了。
不是说严济帆是个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大奸臣吗?
她威胁了他,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严大人呢?”叶绯色忽然开口道。
下人十分客气,道:“回叶姑娘的话,严大人去上朝了,外头有两个丫鬟,是严大人留下来的,说是让她们跟着你。”
还给她留了人?知道的,是她威胁了严济帆的性命,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救了严济帆的命呢!
叶绯色吃过了早饭,走出院子,便见两个穿着大理寺捕快服装的年轻女子异口同声道:“见过叶仵作。”
“我叫请缨。”
“我叫簪红。”
叶绯色这才知道这两个丫鬟不是一般的丫鬟,都是有些身手的。
严济帆这是真怕自己被害死了,然后给她垫底啊,还派了专人保护她。
叶绯色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这人送到自己的手上,那自然是不用白不用的。
她当即带着请缨和簪红回到了大理寺。
当然坐的还是严府的马车。
她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宋昱。
宋昱的目光停顿在严府的马车上好一瞬,随机转移到了叶绯色的脸上,眼底当即浮起了一抹鄙夷和轻蔑来。
“你果真与那严济帆同流合污了?”宋昱眼底隐隐跃起了一丝怒意,冷冷地看向了叶绯色。
叶绯色冷笑道:“哎哟,昨晚不是一口一个大人叫得那么恭顺,这会儿敢直呼其名了,就许宋少卿奴颜媚骨,不许我攀附高枝啊?”
这话一出,宋昱被噎得脸色涨红,都涨成了猪肝色。
叶绯色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我昨晚上要的资料,不知道宋少卿准备好了吗?奴颜媚骨不要紧,大丈夫最要紧是能屈能伸,但若是当个酒囊饭袋,那就糟糕了。”
这话一出,宋昱气得差点原地吐血。
这叶绯色以往对他温柔无比,温声软语的,这才一个晚上,竟然就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了?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骂谁是酒囊饭袋!这是你要的资料!”宋昱眼尾染了些许的戾气,将一大叠的卷宗扔给了叶绯色。
叶绯色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再抬一下,更是视宋昱如无物,直接找了个位置打开卷宗就开始研究。
她一边看着卷宗,一边开始圈圈划划,最终锁定了一个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