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济帆一看就知道叶绯色是想要将上善堂收入囊中了。
倒也不是不行。
“经过剖心的事情,百姓们对上善堂都是敬而远之,之前范吕开上善堂也不是为了赚钱,他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是想等事情平息了,再慢慢转手出去,你如果想要,本官可以去给你说这个情,不过嘛……”
“这个人情算我欠大人的。”
不等严济帆说完叶绯色便很伶俐的接话。
反正多破两个案子,多被严济帆利用两次,这个人情也不难还。
严济帆嘴角泄露了两分笑意:“你倒是乖觉,那你准备吧,此事应该不难办,只是本官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是亏了,本官可是要问罪的。”
“大人只管放心,亏不了。”叶绯色打着包票。
这段时间她靠着自己已经在京城有了不小的名声,今天她又在长公主府将危险化成了机遇,大展拳脚,这都是她的资本。
相当于严济帆出钱,她出的是技术股。
严济帆的钱很多,她的技术高于同行不是一星半点,这样的联合走到哪里吃不开。
瞧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严济帆的笑容不自觉的扩大许多。
他们这边春暖花开,宋昱那边却是愁云惨淡。
乔莞尔戴着人皮的面具,换了一副新的面孔,恨恨道:“没有想到这样都弄不死那个贱人!”
她用的毒试过许多次,即便是的马也需要一滴就能马上毙命,叶绯色竟然能把席书清和那个丫鬟救回来。
宋昱也是十分懊恼:“我也是没有想到严济帆竟然会这么护着叶绯色。”
严济帆这样唯利是图的人,那种情况下竟然会力保叶绯色。
难道叶绯色和严济帆之间真的有不正当的关系。
“这次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想要再找就难了,如今我正得皇上的信任,她肯定不能活!”乔莞尔重重道。
宋昱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但是她有严济帆护着,实在是很难动她,这次我是彻底得罪了严济帆,只怕在大理寺也难以呆下去。”
闻言乔莞尔冷冷一笑:“那大理寺到底也不是严济帆想如何就如何的,只要我得皇上信任一天,严济帆就动不了你,你担心什么。”
宋昱看向乔莞尔的目光变得柔和,语气也缓和下来:“真是多亏了你,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能不能大理寺站稳脚跟我也不是靠严济帆的,在范大人的面前也不是只有严济帆得脸的。”
听宋昱这么说,乔莞尔也收起了面上的戾气,柔声道:“你在外面也辛苦了,你放心,一旦我在宫中站稳脚跟,一定在皇上的面前为你美言,相信过不了多久,大理寺就是你做主了。”
宋昱心中激动,上前握住乔莞尔的手,深情道:“你放心,我一定能给你想要的生活,我的目标也不仅仅是一个大理寺卿,我一定让你京城的女眷中能扬眉吐气,再没有人敢看不起你。”
乔莞尔心头微动,柔顺的靠在宋昱的怀中。
忽然,她的心里也有了主意。
现在她在宫中的地位是还算不上稳固,但与叶绯色相比,肯定是绰绰有余。
既然在宫外不方便,她也不好掌控,那为何不把叶绯色弄进宫呢?
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传播的很快,不过一夜的时间,几乎大街上的小贩都知道了叶绯色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光荣事迹。
叶绯色却不怎么在意这件事。
一大早她就去了席府。
席书清毕竟是因为她才受到了牵连,而且在长公主府都那种情况了席书清还是相信她帮着她说话,她不能袖手旁观。
递上拜帖之后不到一刻钟,她便被请进了席府。
不过见的不是席书清,也是席书清的爷爷,如今的首辅席孝诚。
席首辅端坐于大堂之中,神情淡淡,但是无端的便会让人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压力。
叶绯色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上前,乖乖的行礼:“见过席大人,我是来看席小姐的,昨日在长公主府多亏了席小姐为我说话。”
席孝诚抬头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亦是毫无起伏:“清儿也没什么事,静养就好了,有劳叶仵作挂心。”
听到叶仵作三个字叶绯色就知道席孝诚是什么意思了。
严济帆的名声不好,席孝诚应该是不想与她扯上关系。
也罢,随人家高兴吧。
她拿出一张药方,双手呈给席孝诚:“席小姐此番遭难也有我的缘故,她所中之毒昨日虽然已经吐出去七分,可还有余毒在体内,您让人按这张药方抓药,早中晚,饭后各服一剂,七日之后席小姐就能痊愈了。”
席孝诚怔了怔,没有想到叶绯色这么会看人脸色。
他还以为叶绯色是领了严济帆的命令来搭关系的,这叶绯色倒是他都还没有开口就知难而退了。
这看上去并不像严济帆的风格。
叶绯色见席孝诚没有接,便将药方放在桌上,道:“席大人,席小姐帮过我,我不会害席小姐,席小姐体内的毒只有我能帮席小姐彻底解开,您可以不信任我,但我相信您会为了席小姐好的。我说的多了些,您多担待,告辞。”
说完她低头作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此来也只是为了给席书清解毒,只要这个目的达成,其他的不重要。
五日之后,上善堂重新开张,不过早已经易主,主子变成了严济帆。
开张当日,现场人山人海,十分热闹,叶绯色保留了上善堂的名字,但是上善堂带来的阴霾并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