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的眼中,乔莞尔明知道她对皇帝的重要性还对她下手,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纵然皇帝暂时不会处置乔莞尔,可能一点一点的累积对乔莞尔的不满,她就不枉吃这番苦。
“姑娘,陛下真的会给你做主吗?”请缨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叶绯色嗔了她一眼,轻声说:“你自己都心中有数,又何必问我呢?不过饭要一点一点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在陛下的面前站稳脚跟,只有保住了命,才能有机会去做其他的事情。”
请缨的眼神中都是心疼:“我就是心疼姑娘,姑娘受了这么一遭苦,那始作俑者要还是高枕无忧,那姑娘不是白搭了吗。”
她真是恨不得一剑戳死乔莞尔!
“高枕无忧倒也不至于。”叶绯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偏头扫了这个屋子一眼,笑道:“至少以后我们可以单独住在一个屋子里,说话做事都不用那么拘束了。”
之前皇帝故作不知让她和请缨住在那集体宿舍里,其实是不放心她们,借着乔莞尔的手监视她们而已。
如今她用了这苦肉计,既削弱了皇帝对她的怀疑,又加重了皇帝对乔莞尔的不满,中一次毒成就这局面,值得。
还要多谢乔莞尔对她出手,否则她还要费一番功夫呢。
此时的御书房中,皇帝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只留乔莞尔在面前。
“乔莞尔,你好大的胆子!”皇帝完全变了脸色,没有半分方才在叶绯色面前的平和,声音中也是杀气腾腾:“你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没有本事治好朕的心疾,你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叶绯色下手,你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乔莞尔跪在地上,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说:“陛下明鉴,臣女与这些事无关,您莫要被叶绯色那厮骗了,这都是她的苦肉计!她就是为了陷害臣女!”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认!
药材的那件事已经结在了上一任院正的头上,也没有证据能表明事情是她做的。
而这次叶绯色中毒,毒是云音下的,要是云音把她咬出来,她也可以一推四五六,说云音是受了叶绯色的指使来污蔑她的。
既然皇帝有叶绯色能治好心疾,但皇帝依旧留她在身边,这说明皇帝也是不信任叶绯色的。
只要她抓住这一点,她就还有活路。
“哼哼……”皇帝冷笑两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乔莞尔:“你好像是忘了一点,朕处置你不需要什么证据,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朕留你在身边的确是有用,可是朕要提醒你一点,一条狗要是不听话了,朕可以杀了再养一条!”
真当他看不出乔莞尔的这些小心思。
枉他还以为乔莞尔会是个聪明人,知道进退,没有想到是个蠢货。
听到这番话乔莞尔一瞬间汗毛倒竖,不过皇帝要是现在就要处置她,也不必和她说这些话。
她一咬牙,心一横,给皇帝磕了三个响头,沉声道:“陛下容禀,臣女承认,这次是臣女给叶绯色下毒的,但臣女也只是不服气,叶绯色正是盗取了臣女的成果,才会研究出来治疗心疾的办法,臣女无心伤害陛下,但是药材中有毒的事情当真不是臣女所为,请陛下明鉴!”
皇帝看重叶绯色不过是因为其能治病,那她也只承认是给叶绯色下毒,皇帝是不会为了叶绯色要了她的命的。
“之前的事情朕会不会追究全在你以后怎么做。”皇帝不屑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扫过:“以后你若是敢背着朕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朕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教育你!”
“臣女谨记。”乔莞尔不敢再说一个不字。
等走出御书房,她的眼神蓦地变得阴狠。
叶绯色,这笔账她记下了,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宫中这么多主子,总能找到一个能要了叶绯色性命的人!
长公主去给太后请了安,顺便打探好了叶绯色的情况,在夜幕降临之前出了宫。
严府中。
“大人,长公主传来的消息,说叶姑娘已经无碍了。”苍术禀告严济帆道、
闻言严济帆心中没有半死开怀。
他是不知道叶绯色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他不赞同叶绯色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
还是要进宫一趟!
叶绯色虽是中毒,可换了一个单独的屋子,她睡的倒是很好。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姑娘,大人送来消息,说今天会来看你,你便暂时待在这里莫要出门。”她一睁开眼睛请缨就在她的耳边小声说。
她皱起眉,严济帆这么急着见她是为了昨天的事情还是有别的事情?
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中午,估摸是下朝的时间,严济帆果然匆匆来到。
能避过宫人悄悄来到,严济帆也是有本事。
叶绯色腹诽一句,知道时间紧急,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大人这么着急,所为何事?”
“本官且问你,昨日你中毒,是故意的,是吗?”严济帆说的也是直白。
叶绯色只以为严济帆是还有别的指示,点头道:“的确,是乔莞尔主动害我,我不过是顺水推舟,难道我给大人惹麻烦了吗?”
说着她绞尽脑汁想了想,她都是一个人做的,而且动手的是乔莞尔,不至于牵连严济帆才是。
严济帆抿紧了唇,顿时很是好奇自己在叶绯色的心中是什么形象。
这个念头冒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世人都以为他是范吕一党的人,是不择手段的奸臣,叶绯色是怎么看他的似乎不用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