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帏看着打捞来的几具尸体和开采的用具,已经足以证明花如锦所说非虚,当即对刘彦质问道:“提督大人,你身为江防提督,竟敢替人隐瞒这丧尽天良的恶行如今还有何颜面再回京面见陛下?”
“这”
刘彦一脸惶恐支支吾吾道:“叶大人,在下的确不知情啦。”
说罢,又赶紧去求魏书翰:“魏老,我虽是提领江防,可从未听说过这白头山里藏有煤窑啊。”
魏书翰双手环抱于胸前,他心知状元郎是在恐吓刘彦,也跟着附和道:“刘提督,眼下并非追究你过错之时,你若想到了陛下跟前免受责罚,当务之急是该配合状元郎,查清事情来龙去脉,减轻你的罪责。”
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眼温毓鸣后,又接着补说道:“该抓的抓,该审的审,平息民愤才是重中之重,”
“魏老所言极是。”
刘彦心领神会的面向叶成帏,整个人立时变得恭顺无比:“自今日起,整个江防驻地的人员皆听叶知县差遣,在下必会配合叶知县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多谢。”
叶成帏拱手回道。
眼下最需要的就是人手,不仅要将埋藏在地底的其余尸体尽量搜寻出来,还得要抓紧时间缉拿一切人犯。
短暂的思忖了片刻,他冷静的吩咐道:“那就麻烦提督大人将那妖言惑众的邪道士立即捉拿归案,并差人前去传唤附近百姓前来白头山认尸。”
刘彦毫不迟疑,大手一挥,手底下的军士们便匆匆前往各处。
叶成帏心底跟块明镜似的,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与允王殿下存在关联,三千条人命就在眼皮子底下,既然不能违心袒护,那就只能与他撕破脸皮。
所以不论事情是何结局,他都得提前将事情闹得不可收场,让民怨沸腾,如此才能不会陷入被动。
想到这里,他对陆修远吩咐道:“你即刻差人捉拿看押十八年前所有在江安县当过职的吏员。”
目光幽深的瞥了眼温毓鸣后,又浅笑着对韩硫说道:“韩通判,要说十八年前这桩事仅是江安县这些小吏怕是难以办成,能将三千民夫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到深山里来,没有些州府甚至省府的势力恐怕无人敢信。”
韩硫自是明白他话中之意,连忙应承道:“巡检司下愿听叶大人调遣。”
叶成帏却并未接话,韩硫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走到温毓鸣跟前做出相请的手势:“温知府,得罪了,下官没记错的话十八年前你正是荆州府的通判,专掌州府钱粮徭役,就请知府大人随下官前往巡检司一趟吧。”
温毓鸣吓得额间冷汗直冒,却仍据理力争道:“韩通判,此事本府并不知情呀。”
可巡检司拿人哪会管这些,如今韩硫只想和温毓鸣划清界限,态度强硬的直接差人前控制了温毓鸣以及他身边的大小吏员们。
想到图宏和柳橙之死,叶成帏又刻意向韩硫叮嘱道:“韩通判,我希望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巡检司羁押的人犯不可有一人出现意外。”
韩硫连忙保证道:“请叶大人放心,下官有分寸。”
叶成帏微笑着颔了颔首,看着陆续赶来的周围百姓,他心里莫名一酸,沉着脸向唐浩然说道:“唐县丞,你即刻征集民夫挖掘出坍塌矿井,务必将所有遇害百姓尸体一具不少的搜寻出来。”
唐浩然默默的瞥了眼已经被控制住的温毓鸣,面色凝重的拱手道:“下官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