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自然是无人敢彻查。
可柳橙、图宏当年只是江陵城的小吏,按理来说并不会参与到江安县这些煤窑的事情里来,允王为何会差凶手将二人灭口?
莫非允王还做了别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到此处,他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只要盯住那凶手,早晚可以将所有事情彻查清楚。
在屋子里静坐片刻,巡检司的韩硫忽然匆匆赶来亲自禀报了温毓鸣的死讯。
叶成帏佯装大怒:“韩通判是如何监管人犯的,本县今日一再叮嘱定要看押好人犯,知府大人刚刚移交你们巡检司就死在了狱里。”
韩硫急得不知所措,苦着脸解释道:“叶大人,并非下官监管不力啊,下官派了不少得力人手,那温毓鸣却借着狱卒送饭时打破瓷碗割破喉咙自尽了。”
“自尽?”
叶成帏装得一脸费解:“韩通判,我没记错的话这种事已经不是头一遭了吧?”
韩硫似有所悟:“柳橙,图宏听说也是畏罪自杀的。”
“正是如此。”
叶成帏顺势提醒道:“这种突发事件一再发生可就不是偶然了。”
韩硫开始有所察觉,小声对叶成帏说道:“会不会白头山这桩事真与允王殿下有关?”
“大胆。”
叶成帏怒道:“韩通判,你实在是胆大妄为,竟敢猜疑允王殿下。”
“下官不敢。”
韩硫被他吓得一怔,也不敢再与叶成帏议论此事,但心底里已然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而且这种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如果不如实向陛下禀报,将来陛下怪罪下来首先受牵连的就是巡检司。
他们这些靠科举入仕的官员畏首畏尾爱惜羽毛,可巡检司却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岂能藏住锋芒。
虽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但面还得装作恭敬的问道:“事情已然如此,下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请叶大人示下,眼下该如何处置这桩事?”
“温毓鸣已经畏罪自杀,想来那些小吏即便问了罪也询问不出什么由头来,本县既然将事情交给了韩通判处置,接下来自该由韩通判如实禀奏圣。”
叶成帏交代了一番,又刻意叮嘱道:“只是到了陛下跟前,韩通判可得小心谨慎些,方才的话定要慎言,巡检司虽说只听命于陛下,可陛下万年之后总归是要立储君的,韩通判应该知道,如今薛贵妃独得盛宠,允王又最受陛下器重,将来这大业朝的江山由何人继承还说不定呢。”
“下官了然。”
韩硫对他这番话充满了鄙夷。
都说吏部是允王的吏部,现下看来绝非虚传,只怕状元郎早就成为了允王的走狗,亏得陛下如此信任他。
照此下去,陛下的权利还不得被允王殿下给架空了,不得不防。
于是,匆匆告辞后回到巡检司,连夜就将江安县的事情传递入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