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瞎玩闹而已,你说是吧,崔妞?”感觉到事情不妙的陈景说着好话。
“唉对。今天我们去抓野鸡去了,要不是他们捣乱我还能逮着一只,可惜了啊。”崔英又炫耀起来。
陈景捂着脸没法看她,这是心眼连着吃食都进肚子里了,脑壳空无一物了。
“是我太老了吗?出拳软绵没力气了?要不然你们两个为什么每天活蹦乱跳的,看来要更进一步了。崔丫,昨儿晚上我经过你们屋外,都听到你打鼾了,听起来很是欢快啊。”
崔英扭捏的回道:“没有的事儿,董爷爷出拳打我可疼哩,每天晚上疼的我嗷嗷疼,都睡不着觉。小景也一样,我们出去玩其实就为了找些吃的。”
秉着少说少错的准则,男孩不接她的话。
果然,听到“吃的”字眼,老人暴起向前一步,破口大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两个饭桶废物不思进取,天天嘴上抓挠,看来锻打体魄不能满足你俩了,那就加上锻打神魂吧。站好了,先吃老夫十拳!”
两人听着老人大骂,心里也不太当回事儿了,像往常一样准备接招了,咬牙忍忍就过去了,将近两年时间的锻体,自认皮糙肉厚,咬牙撑过去就是了。
老人迅如闪电出拳,陈景和崔英浑身闷响,俩人蜷缩在地打滚不断,眼睛翻白都要痛昏过去了,和第一次挨打时情形相近,七窍流血浑然不知。
瞅着躺地上来回翻腾的两人,老人说道:“冲拳,求得就是一个‘快’字。只要你够快,敌手就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只要你够快,敌手就反击不得,坐以待毙。剑修有一剑破万法的美名,武夫也得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忍痛了一盏茶功夫,女孩先从地上颤巍巍爬起来,只是一次出拳,她大半个身子就被汗液浸湿了,再等半盏茶,男孩才跟着爬起来,血泪与汗水混为一体。
两个孩子不懂神魂是什么,以前锻打体魄非常疼痛,精神坚韧也水涨船高,久而久之就对肉身痛楚习以为常。这回击打在神魂上的伤痛让他们无从抵挡,不管是咬牙握拳还是嘶吼都不能减轻痛楚,只能试着凭借自己的意志力驱赶和抵消。
董川海看到他们站起来,呵呵一笑:“既然站起来了,那就……”
架起拳桩,抬起拳头,一拳突进,“再来!”
“等……”
“别……”
明明只是隔空一拳,才说出一两字就被迫停下。
男孩女孩吐出一口鲜血,弓起身子撞到背后墙面。
董川海看着他们从翻滚到抽搐,俯视他俩说道:“老夫这一手‘崩拳’如何?此拳杀力巨大,算是压箱底儿的绝活了,求得就是同一境界无敌手,一击必杀的拳法。哪怕高出一个境界,也要一往无前。”
看着两人凄惨样子,老人笑道:“这才到哪儿和哪儿啊!躺着就让你们进入二境,天底下少有的好事,简直就是享福,来来来,看拳!”
……
脱得光溜溜的陈景和崔英坐在药桶里边,两人相看无言。
女孩想把那身衣服扔了,男孩的羞耻心更甚,想偷偷把衣服烧了。
以前不是没有这种丢人事情,只是过去后认为不会再来了,这次被打到屎尿齐出,陈景觉得羞辱会叠加的,不堪入目到想自寻短见。
对于崔英,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换上新衣,把旧衣扔进药桶里面,来回猛烈的搓上几次,拿出来直接就挂衣架上晒,连去河里冲洗都懒得去。按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反正都是自己的东西,没啥可嫌弃的。”
陈景嫌弃,很嫌弃,衣服是不敢扔的,悄悄的拿到河边,看有无其他人路过,看没人后赶紧拿出来涮洗,被人认出来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拿手闻下有无异味,撒上一点儿草木灰继续搓洗,这时候已经不用胆战心惊了,有了闲情四处张望了。
最后看向那座无比神秘的兆安城,城东、西、南三面,都被他和崔妞逛遍了,只剩城里没去过了,师父说十五岁之前不能进去,心里默算一下,立时垂头丧气,还要好几年呢,多想无益,想想今晚吃什么才重要。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拧干衣服,一瘸一拐的往家走,偶尔猛烈抽搐一下,肉体没事,神魂的痛楚后劲却久,让远处人看到了,还以为是个半残废的小子。
“小景,你裤子上还有一块屎。”
“你胡说,我洗了很久,你裤子上才有屎。”
“你自己看,裤裆那块儿,是不是屎?”
“呀,怎么这样?我洗了挺久的。话说你裤子上挂那么多屎,你不在乎吗?”
“等晒干了抖几下就掉了。”
“哦,原来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