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一位十五六岁的扫地门童好奇地打量着瘦弱的秦风问道。
“一届凡人,有事求见贵派公孙策长老?”秦风将林冲死前留给自己的书信递上恭敬地说道。两年的独自游历养成了秦风谨慎沉稳的心性。
“公孙长老?好,你等着”对方一听秦风直言要见公孙长老丝毫不敢怠慢,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外门先天弟子,如此面见门派泰斗的机缘好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然如果此人真的是故意消遣自己到时也是得吃不了兜着走的。短暂权衡过后,显然门童不想错过如此机缘,毫不犹豫接过书信朝着门派内部走去。
“林冲师弟?”显然那位门童的如意算盘全数落空,元婴长老闭关之地,又岂是底下一众低阶弟子可以乱闯的,自有其坐下内门弟子前往代为转达,辗转几次,终究书信还是得以呈阅到公孙策的眼前。
“你我虽然有旧,奈何此子毕竟身份太过特殊,乃是楚国皇族余孽,一旦消息走漏让铁木皇朝知晓,恐怕与门派不利啊,师弟呀,你还真是给为兄出了一道巨大的难题啊。”公孙策手持书信一脸为难自语道。
过了好久老者似乎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说道“子期,你暗自潜人将手持这封书信之人安排在外门杂役学徒中,一切随常吧,事后莫要过问。”“是师尊”一位浑身散发紫府中期修为的年轻身影闪现向门外走去。
“师弟,今时不同往日,救命之恩为兄无以为报,奈何门派之中此时也是风雨飘摇,我等自保不急,又怎会为他再凭添树敌的,外门学徒虽苦,但都皆凡人,一旦大劫来临也自可安然无恙,为兄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望你在天之灵一切安息,务念。”
“小子,运气还挺好,摊了个有钱的财主老爸,供奉一株上等灵药与内门师兄,换取一个修道的机缘,你行你老子更行,不过既然来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记住,这里我就是规矩,将我伺候好了,什么都好说。”
“老子修道无望,拼死拼活才混了个外门执事的肥差,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拱手让人,小子,你识相到好,不识相的话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个大耳肥腮的名叫黄世仁的外门执事大胖子耀武扬威的对着一众新入门的学徒呵斥道,当然还不忘重点在人前关注一下这个“富甲一方”的少爷郎秦风,奈何后者心思纯净如斯,一应龌龊人情世故从不涉略,面对如此明显索贿伎俩依旧无动于衷,认真聆听,仿佛一无所知一般,瞬间让外门执事黄世仁内心暗暗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管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这是家乡的一点特产,不是什么值钱物件,还请不要嫌弃万望笑纳”一个猥琐的如瘦猴一般身影一脸谄笑的上前对着黄世仁奉上一个玉盒道。后者打开一看瞬间喜笑颜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百年药龄的山野人参,纵然药效甚微不入真正道门修士法眼,但是对于像黄世仁这种将将步入先天修为的入门小修士来说不可谓不是一笔着实不小的财富。
随即黄世仁丝毫没有吝惜自己的言辞将那个唤作袁世凯的猥琐身影大肆夸奖了一番。而显然那名叫袁世凯的少年郎也是一个心思缜密之辈,瞬间揣摩了管事的心思,看待秦风的眼神多少也瞬间变得一脸的不屑与玩味。
有一就有二,很快,接二连三就有不少新招入门的外门杂役学徒纷纷效仿奉上自己的一点小小心意,当然这些都是在凡间有一定家底的人才会如此,还有几个一看都是贫苦出生的弱小寒酸身影,此时都显得相当的局促不安,如此场面,出生贫寒的他们又何曾遇到过,自然一阵内心小鹿乱撞,不知所错。
如此一通火爆的众星捧月场面表演完毕之后,显然黄世仁虚荣心一阵满足,一扫先前对秦风索贿不成反被无视的阴霾,此时自然是一脸的春风得意,开始行使自己手中小小的权力对着众人布置任务道。
毕竟只是凡人学徒,就连正式的外门弟子都算不上,根本无法修习仙家道法只得靠平日不停的劳作苦力来为自己赢得一个天道机缘垂青的机缘,毕竟一直居住在如此灵山大岳道门高修无数之地,保不准哪天真的得天道垂青沟通天地灵气引气入体,破凡入道,成就先天正式踏入道门也不是不无可能。
再者虽然一众进阶金丹修士常年闭关修行可以彻底辟俗,但山门中大量的外门内门先天紫府弟子依旧是要如凡人一般一日三餐饱食五谷杂粮的,遂自然也就催生出了他们这样一个学徒杂役的群体。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道门有如此需求,一众凡人又有如此修行意愿,到了这里一切自凭管事黄世仁吩咐指示,管你在外界是何达官贵人,显赫子弟,到了这里都不过是一堆凡人杂役学徒而已。
也是有鉴于此,一切都是如此**裸的交易,给予上交好处的一干人等自然被分配了伙房,看库等闲职油差,而那些身无长物,无所表示的穷孩子通通都被发配去了开垦灵田挖掘灵石矿脉如此繁重劳作。
尤其是小秦风,所受劳役之苦更甚,除了每日都要日升而作,日落而休独自打理大片灵田以外,还要负责伙房的大量吃水补给,溪流与伙房之间往返至少要一刻钟之久,满满几大缸子溪水,每日都要消耗秦风三个时辰的辛苦劳作,每日留给其修整休息的时间不足七个小时,就连平日伙食也是一堆残渣剩饭而已,一个月下来,秦风原本就瘦弱的身躯越发的干瘪了,如此繁重劳作落在一个瘦弱的少年郎身上,就连一些学徒老人都看不下去了,但奈何管事黄世仁淫威阵阵,众人敢怒不敢言。
不过几年的嗜血厮杀,野外生存锻炼了秦风坚毅的性格品质,绝不放弃,心中强烈的复仇怨念时时在不停鞭策自己,如此繁重的劳作并没有将其打倒,让其退而却步,反而被其当成了历练己身的一部分,就连开垦农田,往返挑水时都依旧暗自运转法诀练功不辍。
尽管秦风已经落得如此下场,每日劳作不断,食不果腹,每每黄世仁依旧指示一众狗腿子暗中不停给予刁难,毕竟秦风与其他一众凡人学徒不同,他可是在内门弟子中有背景的,毕竟其乃是内门弟子子期亲自交代照拂的,自然黄世仁内心中的强烈不安促使黄世仁不得不日防夜防紧盯着秦风的一举一动,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将其逼走免得哪一天突然崛起强了自己的位置。
最为过分的一次就是直接命人当着秦风的面将所有剩余饭菜一应全部倒掉喂狗,理由就是挑水往返动作太慢,影响了伙房的一应正常活计。
对此饥肠辘辘的秦风只得无言以对,咽下苦果,复仇大业还未彰显,一切必须隐忍,被罚多挑了一倍的溪水半夜拖着疲惫的身躯挪步回山脚那间破败的石头堆砌的简陋房屋,委屈,不甘,悲凉种种的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道道无休无止的泪痕和细小的抽泣声。
“孩子,饿了吧,给,吃吧”一道满脸布满折痕的花甲老者此时正一脸慈祥的看着小秦风,探出的粗大手掌上还拖着两个泛黄的馒头。秦尚
“杨老伯,谢谢”“哎作孽呀”这已经不是同舍的杨白劳第一次为秦风的事情而惆怅了,看着这个跟自己孙子一般大小的少年郎狼吞虎咽的样子,杨白劳内心一阵的苦楚,当然如果自己有孙子的话。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有机缘沟通天地灵气突破先天遁入道门的,像杨白劳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例子,据说其在外门杂役一干就是60年,一生都是止步学徒,无法修行,其实现在想想还不如当初做个凡人爱恨情仇来的痛快。
“一世蹉跎舍弃红尘只为长生,到底值不值得?”杨白劳经常在夜深人静月朗星稀的时候如此自问道。故而看到现在依旧如此执着的秦风越发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倔强呢?
一年一度的门内****如期举行,这也是每一年一众外门杂役学徒唯一能够真正接触修行者施展道法,一览风采的绝佳机会,按照门规,外门杂役学徒在这几日除了必要的基本保障伙房劳作以外,都可以准许放假休息,前往观摩造势。毕竟一来按照惯例都有上峰门派来人探查,此举也是彰显尊敬之意,二来一应内门弟子也大都都是一些年轻人,远未达到清心寡欲的高深地步,世俗的眼光叫喝也不失为一种鼓励的手段。
“屠长老请!”“李管事请!”“贵派人才济济,每每****皆有新秀脱颖而出,李某有幸前来观摩,还请屠长老多多指点一二。”“分内之事,分内之事。”主座看台之上一老一小须臾蛇尾,比赛还没开始只得有一句没一句的捡着一些没营养干瘪的词语闲聊着。
身为东道主的屠洪纲长老此时内心早就气的七窍生烟,要不是门派脸面制约早就拂袖暴走了,这上峰二等修行门派云龙教也着实欺人太甚,以往督查至少都是元婴道人带队,毕竟双方都要顾忌对方的脸面,黄枫谷纵然再是从属地位,其三等修行门派的实力确是无疑的,门内混元道人老祖也不只是摆着看的不是?
这次倒好对方直接委派了一名紫府外门管事前来应付,其地位就跟黄枫谷外门管事黄世仁一般,屠洪纲与之身份根本就是云泥之数,天差地别,简直就是**裸的打脸奇耻大辱。
也难怪乎其余一众长老都推脱有事不愿出面,偏偏将最近刚刚突破元婴晋升长老的屠洪纲推了出来。摊上如此奇耻大辱之事,后者能够荣光满面喜笑颜开才是怪事。
不管此时黄枫谷一众上层如何思量,勾心斗角,场中的比赛还是要如期举行的,在现场数万名学徒,外门弟子以及内门弟子的呐喊呼唤声中,一众参赛内门紫府弟子各个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从天而降,笔直站立场中接受着一众羡慕的目光扫射,仿佛这一刻他们就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整个世界都可以完全掌控在自我手中一般。
其中就属最中间站立的三道身影最为耀眼,一道名为清枫,一道名为落无言,还有一道名为嬴月,三人出身皆不凡,都是元婴长老的关门弟子,尤其是嬴月拜在其亲姑姑本门唯一一位女性元婴长老嬴皓月坐下,为教主嬴政的亲生孙女,自幼修行资质妖孽异常,区区60岁修为便徵至紫府后期顶峰,实属妖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