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完全不信任他了?竟然还请了一个越国太医?
刘赢在几大侍卫还有看不见的暗卫紧盯下,如同木头般给安国最尊贵的女人把脉,他应该是紧张的,荣幸的,但他完全没有,眼神一直木讷呆滞。
就在这所有人紧张,刘赢木讷的诡异氛围中,后者突然大笑三声:“哈哈哈——”
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刘赢说:“皇上,草民不会治。”
“大胆,刘赢对太后不敬,来人,给朕将他抓起来!”成安帝很是生气,不能治就不能治,为何笑!将安国皇室的颜面置于何地?
“真正不想救太后的,是你们自己。”刘赢被两个侍卫架着胳膊,还是止不住笑。
成安帝想要将人拖下去,信国公却阻止了。
他见刘赢此刻的眼神极为清明,与这些天的情况大不相同,说不定能问出有用的信息。
“刘太医为何如此说?”信国公问道。
“十年前的症状,和今日一样吧?”
刘赢怎么会知道?十年前对外只说太后病重,却没有对外公布具体病症。
“找十年前治好的人出来不就可以。”
知道的都看向了姜苟。
“哼,是不是那人治不好了?”刘赢又笑。
成安帝黑着脸,威严起来骇人,刘赢却是不怕。这世上只有两人是他害怕的,一是他师父,二是他师妹。师父是过分严厉,师妹是样样都比他好。
姜苟的脸更黑:“那是因为十年前的情况与今日根本不完全相同,太后也上了年纪,作为太医,本官想不到你会说出这样不专业的话,越国的水平不过如此。”
此时只有成安帝和信国公知道刘赢其实是安国人,在外人眼里,他还代表着越国。
“所以治得好是因为你,治不好怪病人生病咯?”
在场的太医一阵脸热。
“刘太医,有什么话还请直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对你没有好处。”
“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姜院正十年了,都没有学会太后病症的治疗方法,实在太蠢,这样的人,安国还是不要再让他当院正了。”
信国公福至心灵:“你是说十年前治好太后的另有其人?是谁?”
“只能问姜院正了。”
姜苟一瞬间感觉到万道目光将他灼伤。
“姜院正,你说。”成安帝有些不耐烦了。
“你胡说什么?十年前本官治好太后的事是毋庸置疑的,你是在质疑谁?你不清楚难道连皇上都看不清楚吗?”姜苟说着,跪倒了成安帝的面前,“皇上明鉴!他定是不怀好心!”
刘赢冷笑:“姜苟杀了她,这世上再没有能够救太后的人了。”
“你血口喷人,皇上——”姜苟指向刘赢,“这人从越国来到安国,定是没按什么好心,中伤于微臣,定是不想让微臣救太后!”
成安帝不喜欢姜苟,但也没想到姜苟可能不是十年前救太后的人。
但他若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因越国太医的一句话就将姜院正抓起来,定会被人说成堂堂一个安国竟然被越国蛊惑,他的面子何在。
“刘赢,别以为朕不敢要了你的脑袋,如果你不能说出个人来,你自己看着办!”
“如今那人已被害死多年,如果还有人能救太后,定是真正救了太后那人的徒弟,和她一样会用真正的针法,而不是一日只能用一次。”刘赢不屑地瞥了一眼姜苟离开的背影。
成安帝微眯眼睛,这刘赢句句都在讽刺安国,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如今有求于他先忍了。
刘赢还不知道苏言裳曾经在京城施展过几次针法,他以为是自己的师妹出现了,师妹当年是被处死了的,只是假死逃脱了,别人都不知道而已。
但如果师妹真的收了徒弟——这个想法在刘赢的脑海里第一次出现,却发酵很快,他紧握拳头。
刘赢这回进了宫,就没有再回到信国公府,而是被放了出去,除了不准许离开京城,哪里都可以去。
这是因为成安帝认为刘赢今日闪烁其词,以他对他的判断,就算关起来用刑,他也不会说出更有用的信息,不如放出去等待时机,比如,他是不是会和他口中的救太后的人的徒弟相见呢?
回到御书房,成安帝难掩面上的焦虑。
“来人,去暗中调查姜苟十年前的事。”听了那些话,成安帝对姜苟不是不怀疑的,但他那么想立功保住地位的人,太后还是她的靠山,定是不会伤害太后。
信国公思索了许久:“皇上,京城除了姜院正,还是有人用过针术的。”
“噢?是谁?”
“野草堂的大夫苏言裳。”
成安帝皱了皱眉:“是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