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整洁有序的房间,让人一看就可以想到,主人是个有洁癖而且神经敏感的人,倘若家具饰品等摆放得略有偏斜,就要立即摆正过来,否则心中就会很难受,成真华正是这样的人。他一看到被郎小白摸过的椅子、床铺及花瓶,位置有了些变动,立即脸上显现出不悦的表情。
最后他失去了耐心,开始变得坐卧不宁,他从盒子中又取出了帽子,将它戴到头上,又伸着头向窗外看,像是看到别人在自己房中搜来搜去而觉得无法忍受。
小小的房间,不到一个小时就搜查完了,每个地方,就是天花板的墙角处都搜查到了。
“坏了,已经被转移到别处去了。”
“但是,刚才你不是很肯定地说是在这儿的吗?”
探员望着郎小白,像是在怪责他。郎小白无可回答。成真华猛地转过身,质问道:“照你说,把钱移走了的,又是谁呢?是我吗?”
一团怒火在他的眼中燃起。
“你的意思,是我将凶手藏在房间里的钱拿走了吗?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啊?郎小白!”
郎小白默不做声,成真华怒气冲冲,咄咄逼人,他怒气越来越大,最后竟大声咆哮起来。
“郎小白!你非说这个房间中藏了那六万元,请问你到底凭什么这样认为的呢?证据何在?真是胡编乱造,你这样造谣生事,陷害于我,是男人的所为吗?别再开这种玩笑!”
他恼怒之极,一连串地嚷出这些话,言毕,就双拳紧握,身子不住地哆嗦。
英子,这位妙龄少女,一见到成真华,就感觉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正派人,而郎小白现在竟将他认作凶手,因此,英子对他非常同情,觉得他会这样愤怒也是情有可原的。
郎小白为什么要那样说呢?英子摸不清他有何用意。她感到束手无措,惶恐难安,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郎小白却从容不迫地说:“我的意思并不是指藏起那笔款子的人就是你,而是说,这笔款子是被某个不知名的人藏到了你的房间,我想周运杰的岳母会知道事实真相的,打个电话去问问,就知道一切了。”
“那就请你去打电话吧。不过,我看打电话也只是徒劳地浪费时间而已,老夫人怎么会知道真相呢?”
成真华垂头丧气的,他可能是口渴了,从厨房里取来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然后就将水瓶子放到了窗台上。
“饭馆里有电话,大家一起去吧!”
他无精打采地说,领先向楼下走去。
郎小白接通电话,是女仆接的电话
“老太太哀痛得昏厥过去了,好半天才醒了过来,现在正在卧室里歇着呢!”
“那就请你转告老太太,请她来接一下电话……喂!喂!喂!请问是周运杰先生的岳母大人吗?我是郎小白,刚才曾到贵府拜访过,有些事情我想向您请教一下,发生这桩命案的当天,成真华先生是不是去过府上?”
“是来过,那是刚过中午,大约在一点钟的时候,后来还与我还有我的女儿,一起去看电影。”
“那时,你们谈到过周剑文那六万元的事没有?”
“谈过,是我说起来的。”
“电影是从几点到几点?你们的座位挨着吗?”
“电影从三点开始演到五点结束,不过成真华先生没有与我们挨着坐,因为那天电影院人太多了。”
“那么你们从座位上可以看到他吗?”
“无法看到。”
“谢谢您,请代我问候小姐,麻烦您了,再见!”郎小白转过脸来,注视着成真华,说:“这下子,似乎可以把这个谜解开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装糊涂了。你在电影院中避开了那母女二人,三点到五点这两个小时之内,什么地方你都可以去,包括周剑文居住的地方。”
“那地方那么远……”
“来回骑摩托车,时间绰绰有余。你不仅知道周剑文那里有六万元的钞票,而且还知道好友周运杰因头痛而在家中卧床休息,不能出门。”
“你请那母女二人去外面看电影,是为了证明自己当时不在案发现场。然而事实上,你偷偷离开了电影院,回到车库,偷了周运杰的摩托车,同时也没忘记偷走手帕和手枪。然后,你飞车开往荣旺街,杀死周剑文,将那六万元盗走,然后,把钱带回宿舍,在房间里藏好,再装着什么也没做过的样子回电影院。这时,已快到五点钟了,电影正好要演完了。不一会儿,你就和母女俩一起从电影院出来去咖啡馆,最后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