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心道往后还有更偏的呢,怕什么。
楚云歌倒也不纠结,挥手让随她而来的侍卫军上前分开众人,又让匆匆赶来的郦文康去问清楚怎么回事。
不一会所有人便规规矩矩地在宿舍一楼的大厅里站成一排,场面宛如民警突击犯罪现场。
楚云歌:幻视更严重了。
郦文康附耳对楚云歌简略说了经过。
楚云歌哭笑不得,“就因为我只雇佣了家中无青壮的妇人?”
郦文康讪笑:“殿下,不患寡而患不均。”
平民百姓每日里想着的无非就是多赚点钱,多存点粮,好好生活。自淮南王来了之后,无论是雇人制糖、征发徭役修建王府还是修建工业区,给的钱和每日的饭食绝不缺斤少两。
这样的活计,当然很多人想干。
“既如此,”楚云歌掏出几张纸,都是打算慢慢来的基建任务:“你看着招人吧,侍卫军近日有别的任务,顺便找几队青壮巡逻。”
“好嘞!”
拆迁队、厂子扩招,在桓亭县反响巨大。不只是入住工厂宿舍觉得福利好的城里居民,还有他们的姑婶姐妹,离得稍远的村落中的叔伯兄弟,
几乎是郦文康理顺每一组需要的人和工钱安排之后,人数立刻招满。所幸因为水车一类农具提前被鼓捣出来了,除了楚云歌的良种田地外桓亭县的田地也不多,才没有导致荒废良田。
从上空俯视桓亭县,高大的炉子、永不停歇的工业区和队伍整齐,喊着号子有序穿行在桓亭城区的小队人马,为往日懒散苟活的淮南一县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而深知为淮南王做活福利好的百姓们,为了证明之前争吵中的能力攀比,一个比一个卷,也一个比一个遵守楚云歌给出的工地安全守则,绝对听从专门负责监督安全的侍卫军的安排。
得益于桓亭县百姓的热情,在呼朋唤友加入铺路建房工作之后,桓亭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之后又重建。
造纸厂女工被迫内卷,第一批能销售的白纸装车离开时,桓亭县的主干道已经铺设完毕,王府周围一圈也已经热火朝天开始建造。
楚云歌靠在王府窗台上,顺着灰色水泥路远眺,叹了一口气。
她身后的桑延年和郦文康也叹了口气。
三人异口同声:“焦信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原来建造一整座城市这么费钱的一件事。
连前任大司农桑延年也颇为感慨:“精打细算的日子过了十多年,还是没办法习惯啊。”
楚云歌和郦文康:“……”
也是,桑公没被流放之前,过手的都是整个国家的大钱,怎么会因为翻新一座城的花费而咋舌?
郦文康敬仰地看向桑延年,语气讨好:“桑公大才,就算不习惯也做得远胜他人!”
桑延年睨他一眼,没好气:“再远胜他人也扛不住你小子是想把整个桓亭的人都雇来!”
楚云歌在一旁偷笑,也不爬窗户了,回到桌边端起茶杯:“若是真的需要雇来整个桓亭的人,那我们的淮南郡国肯定可以成为赛扬州了。”
桑延年点点头,又觉得不妥,咂摸了一下:“扬州气候适宜,水路畅通,我们这可比不得。”
他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锦文帝会把小儿子的封地定在合浦郡,只好叹一声君心难测。
楚云歌不知道桑延年的疑惑,倏地站起身:“有人回来了!”
横平竖直的水泥路尽头,很容易便能看见远处打马而来的一行人。
桑延年和郦文康跟在楚云歌身后往王府外走,郦文康小声说:“我怎么看着不像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