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拜帖,跟着宫里的内侍一起混了进来,子简不会怪罪吧?”
见武尧安那副自来熟的模样,尉迟缓缓地将手中的卷轴交到武尧安手中。
她们两个还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吧?上来就叫她的字,让尉迟有些不适。
“这是什么?”
武尧安看着卷轴并没有急着拆开,今天来本意也并不是来选什么赏赐,而是吴三金的死她心中的推测太多,想问问眼前这人是什么想法。
“吏部签发的任职书,以后我会在你手下当差,还请少卿日后多多关照。”尉迟说着向后退了一步,弯腰做辑。
听到这话武尧安将信将疑的将手中的卷轴打开,仔细看了几遍官印后才敢相信尉迟的话。
“既然这样,那你就直接随我去大理寺吧,我觉得吴三金的案子有些疏漏,需要你帮我。”
说罢,武尧安拽起尉迟的手上了门口的马车。武尧安一路上低着头,满脑子都是吏部文书的事情。
尉迟来到大理寺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其他人授意,怎么之前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虽然才短短几天,可相处下来武尧安能够感觉到尉迟的那份侠义之心,但面对这些巧合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一些揣测。
“吴三金不是都死了吗?我任职的事情明早再办也不迟,没必要这个时辰把我拽来大理寺吧?”
“日头才落,时辰也不晚。更何况吴三金死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武尧安歪着头,她以为尉迟不喜欢这些,没想到对方并不是装出来的老谋深算,可自己明明已经下令封锁消息了。
“我现在是大理寺的人,知道点什么事情也很正常吧。”
然而尉迟的话却让武尧安陷入沉默,这人到底是哪一方派来的?是单纯的来大理寺办案?
入夜,一‘侍女’趁着侍卫不注意悄悄的溜进了禁宫。
“公主?”掖庭令陈玄远听到声音后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高阳这般模样不由得诧异一瞬,转身让了个位置让高阳进来,四处张望确定没人才将门轻轻关上。
“您这是?”陈玄远转身看着高阳公主,这些年她虽然没少来掖庭令不过那都是大白天受了天子的旨意,如今踏夜而来...
直觉告诉陈玄远,眼前这人这个时候找自己肯定没好事。
可他陈玄远也是位卑言轻,如果随意声张到时对方反咬一口,以两个人身份地位的悬殊来看,招灾的也只会是自己。权宜之策也只能先将她放了进来。
“我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最近在府上专研星宿,有几处颇为不解,但是这星宿上的事情放眼长安城我也只敢来问您。”
高阳说着神色暗沉,伸手摸了一下推演星宿的排位,随后将位置换了一下,又抬头看向陈玄远。
“何解?”
“这....”
尉迟低头沉思许久,她知道吴三金死了,但没想到吴三金死的这么蹊跷,可这真真假假的证据摆明了是吃准了武尧安的性格。
“而且最近我听闻荆州已经开始有一些不好的传言,如果真的查下去我怕后果不是大理寺能承担的。”
“饭菜可还和你的胃口?”吃了两口后武尧安开口问道。
她放下碗筷看着尉迟大快朵颐的吃着,好像什么食物在对方那里都很好吃。
可武尧安还是忍不住想着案子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武尧安最不理解的便是这各方势力的态度,不知道是谁授的意,狩猎回来后唐临竟一改之前的态度,反而同意她查吴三金这个案子,而且是那种不用遮掩的查案。
“很合胃口,那这件事情唐大人怎么说?”在大理寺待了几个时辰,尉迟也没看到唐临的影子,自然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大人...让我专心查案。”武尧安只说了结果,并没有说过程。
说完后两人又一阵无言,尉迟看向窗外那若有若无的漏出来的人影,伸手蘸了一下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武尧安看后点点头随后大声开口道:
“尉迟,书架上那卷诉状帮我拿来一下。”
见尉迟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馒头,走到书架将卷宗仍在低山三个,虽后又静悄悄的走到后门。
武尧安伸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也蘸了些茶水,顺着桌子上尉迟留下来的水渍描了起来。
刚描到第三遍的时候,哐当一声,身后的门被撞开。
只见尉迟将一个捆起来的人扔了进来,那人似乎是被尉迟敲晕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醒。
没一会当值的大吴也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中间还时不时的整理一下自己头上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