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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家,我心里一阵发寒,思绪如洪水猛兽般袭来。
我生于东北,一个能迎接第一缕阳光的地方,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大山和林海。
没有人告诉过我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谁是我的亲人,跟着老萨满一起生活,有吃有喝,我也不在乎我从哪里来,因为我问过好多次,所有人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好像我的身世是村里人的禁忌。
村里人也很奇怪,百十来口人,从不和外人来往,也不说是从哪里来的,一年四季,都在村子四周挂上密密麻麻的稻草人,也不知道在防着什么。
我曾怀疑过他们是鬼魅,但跟着老萨满学习本领后,我确定他们是人。
出山前,村里人几乎没有健康的了,长期的近亲结婚造成了不可逆的后果。
非聋即哑,十人九瘸,大脑袋,罗锅子更是不计其数。
老萨满逼着我出山,临行前告诉我永远不要回去。
我不肯。
老萨满以命相逼,他送了我一把血沁玉钥匙,说是二十五岁再回村,用这把钥匙能知道一切秘密。
迫不得已,我离开了村子,在老林子转了小半年才走出来,要不是遇到了恩人,我都得饿死在林子里。
恩人,我还是很想她的。
她叫穆雅秋,大概二十一岁,不算漂亮,和现在千篇一律的网红脸相比,她的脸更加清纯干净,总给人一种邻家姐姐的亲切感。
当年,我在林子里迷路,本来都想放弃挣扎了,可我命不该绝,遇到了作为摄影师的穆雅秋。
她带着我走出了山林,不仅救了我,还给教会了在社会上的生存技能,带着我办了身份证和电话卡。
接触了一个多月,毫不夸张地说,我彻底沦陷了,我爱上了她,年少的心,就是那么朴实且无畏。
可她,却不辞而别,连个电话号码都没留下。
而我的电话号码,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给我充值这么多话费,肯定是出事了。
我时不时地按亮手机,就是希望她能联系我。
回归眼前,我和她聊得还比较投机,一来二去,我俩的精神都放松了,动作也显得随意。
天气炎热,她坚持不开空调,说是自然风养生。
养不养生我不知道,反正她的领口上下飞舞,我看着是挺养眼。
“爽爷,您姓什么?说说生辰八字,我给你算一卦。”
“姓包。”
“包爽?”
我惊呼道。
她怼了我一拳:“包玉醉。”
“鲍鱼嘴?”
她瞪了我一眼:“包青天的包,玉石的玉,醉酒的醉,包玉醉,你小子在窑子里没少学东西呀。”
我尴尬地吸了吸鼻子:“那怎么都称呼您爽爷?”
“为人豪爽,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说得毫不犹豫。
我佯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果然是本地鼎鼎有名的人物,地面上多多小卡片都印着她的名字——包小姐。
不多时,车子绕进了一栋不起眼的农家大院,四周的院墙和别的院子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