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真是狠呀,为了自己的目的,能不显山不露水地让我进窑子蹲两年。
厉害。
包玉醉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我相信她,也不得不让我防备她。
总是,对于她,只能是信任和防备共存。
前院的姑娘咿咿呀呀的呻吟,其中还有人手忙脚乱地来回跑动。
包玉醉的声音有些迷离:“累了一天,我得睡了,你困了自己上来吧。”
我点了点头,不多时,她的呼吸开始变得缓慢而沉重,我看不懂她,她能毫无防备地在我面前睡觉,而且睡姿如此洒脱。
包玉醉一睡着,整个世界也就安静了,我拿起了她的烟,独自走到院中的竹林下。
一整天,只喝了一杯菊花茶,腹内早就是翻江倒海。
连抽了小半个盒烟,内心才算平静下来。
我准备和自己来一次长谈。
十八岁了,没上过学,有一定的知识储备,但没文凭等同于文盲。
蹲了两年窑子,去哪都是个污点,身单力薄,连卖苦力都是问题。
要是给人看事,我又不忍心收钱。
我突然感觉我的每一步都是被包玉醉算计的,她已经精准拿捏了我的性格。
换句话说,除了跟着她,我无处可去。
关于她说的给人看风水,我猜想也是为了结交权贵,拉拢人心。
这是人类的通病,在物质生活满足之后,开始寻求精神上的满足,有人好美女,有人好古玩,而有人好的就是风水。
听窑子里面的兄弟说,有的公司新换个小领导,办公室都得重新布置一下,为的就是风水。
突然,木屋里传来了轻微的哀嚎声。
我赶紧跑回木屋,只见包玉醉紧紧裹着被子,身体蜷缩,好像十分冷的样子。
不对呀,这是夏天,木屋里还有煮茶的炭火,刚才我为了凉快些,还特意坐到了门口。
我摸了摸她的头,也不热呀。
“冷,冷,抱抱我。”
我心里暗骂包玉醉有心计,不是故意这样想收了我的一血吧。
“爽爷,你做梦了?”
话音刚落,我的愣住了,包玉醉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痛苦。
我摸了摸她的脉搏,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脉在筋骨之间,急促而坚硬。
这是绝脉中的一种,弹石脉。
“爽爷,我打急救电话,去医院。”
包玉醉咬着牙:“我没事,抱抱我。”
我立马飞身上床,抱住了包玉醉,她的身体轻微颤抖。
弹石脉主病在肾,女人属水,水主走肾,水弱容易被土克,按照道理,木屋更是克她。
因为水能生木,木多水缩,说白了,以她的身体,就是在和木屋互相消耗。
包玉醉抱得越来越紧,我则一动也不敢动,努力用身体感受她的心跳,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突然,四周响起了呼吸声,声音很沉重,好像在床头,又好像在门口,反正就是在四周环绕。
而且这呼吸声竟然有些像是驴马一类的大牲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