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升平调笑,“走,咱们娘儿两个外头跑两圈试试,我赢了,以后人前不许下我脸子,你赢了,你爹再逼你吃菜,我替你骂他!”
雀雀顿时眼睛一亮,想也不想的大声回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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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后罩房,小成子趴在床上额头密密麻麻都是汗珠,听着开门声,眼皮微跳,却没张开。
“江大人来,是要杀奴婢吗?”
江浙背手关门,脸上的柔和开始寸寸消失,眼底寒光幽幽起,“知道公主为何不许太医来看你吗?”
“奴婢卑贱,哪能让太医过目”小成子抬头翕眸,被他盯得发笑,“所以,大人来杀我的?”
江浙朝他去,眼神更寒,“你既要投诚,我也要投名状,大内所有的眼睛名单给我,我可保你暂时平安苟活在公主眼皮子下。”
小成子埋头闷笑,“大人这是求我这蝼蚁?”
“合作罢了,你别我当人上人,我也不将做卑微种,人人平等。”江浙从袖中摸出瓶伤药放在桌边,“一点诚心,合作与否,我给小成公公一日,一日后,怎么活,如何活,就是你的造化了。”
“公主最信任的便是江大人,江大人何必来套奴婢的话。”小成子捏紧枕头边。
“若真信我,我还穿着这青袍官服?”江浙睨他,“现在,只有我能让你活命,你很能抗,可公主会给你抗的机会?她以前的确是个羔羊性,如今她无路在退,不怕死,就去惹。”
小成子握紧拳,江浙思着谢升平的话,看了眼伤药,有些东西还是亲自确认的好。
“诚心也要诚意配,我看你现在也不好动弹,可要我帮你?”
小成子侧身掀开被褥,将最不堪的地方暴露,嗤笑,“现在江大人确定了吗?”
江浙撇头双手举起算是投降,“兄弟,别走极端,你继续养伤,活着才能继续未完心愿不是?”
走出屋子,江浙吩咐窦临,“找两个靠谱的到宣政殿,这个人举动必须我问就有答。”
窦临嗯了一声,“公主那头……”
“我去说。”江浙笑窦临,“怎么感觉,你突然很怕她了?”
窦临摸摸鼻头,“公主好像一夜之间有觉悟似的,大概是老大没了,她想带着老大的那份毅力走下去吧。”
江浙拍拍窦临的肩头,“升平知你这般忠心,会觉得她眼光很好的。”
谢升平家书说窦临是她的好大儿,这好大儿知道谢升平没了,哭的嗷嗷鼻涕眼泪满脸爬,最后还厥晕过去,愣是把他看傻了。
也好,现在谢升平身边最缺的就是人,她需要一个超强团队,窦临可得一席。
窦临疑惑,“老大死了,你不难受?”
江浙轻叹,那双永远盛满柔光的眸,慢慢黯淡,窦临哎了一声,打自个贱嘴。
江浙不想去回忆闻听谢升平死讯的日子,他大步超前走。
窦临叫住他,欲言又止,还是问:“江兰溪,你喜欢过老大吗?”
江浙神色不悦,“在你们眼中,我是个何等绝世大冤种?”
窦临听不懂,但清楚感知到江浙应怒意,咳嗽说:“哥们儿,别怂,等前线的兄弟们归京了,你和公主就彻底有靠山了。”
江浙摆摆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