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疏林之中。大个子虽然听完了耗子的一番劝解,但他还是执意要去追林久。
“林久就是那咱们当苦力和炮灰,他现在自投罗网,你还过去干什么?”
大个子摇头,一脸严肃,与平常的莽撞愚钝浑不似一人,“我当初拜了林久做大哥,一个头磕到地上,歃血为盟,击掌盟誓,又拜了关二爷。现在让我看着大哥去送死,那就是违背了江湖上的道义。”
“这都什么年代了?”耗子一拍大腿,“道义值几两银子?这年头,拳头大就是有理,有钱就是大爷。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耗子眼看着大个子要去牵马车,又赶过去拦住他,“你听我一句劝,你现在这样,去了也是送死,还是跟我一起走吧。趁着捕快忙着抓林久,没工夫搭理咱们,咱们赶紧南下,翻过南山,去湖阳。我在那里还有不少朋友,到时候咱们自己扯旗子,呼啸山林,不比在林久手下快活得多吗?”
但大个子不为所动,一意孤行。“把大哥一个人扔在这儿,就算以后再快活,我心里就有个坎,一辈子过不去。”
说到这里,耗子无奈,只好也开始想办法,把林久搭救出来。
耗子之前所说,只是半真半假,他在湖阳确实有几个朋友,但本事大多稀松平常。耗子要想去南方立足,必须得有个拳头硬的镇场子,而这个最好的人选就是大个子。
更何况他们两个多年来在林久手下办事,早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了。大个子平常憨厚,吃了亏也不当回事,几年下来,耗子对林久没什么感情,但却是把大个子当兄弟的。
“好了好了,咱们去可以,不过你得听我的,等把林久救出来,脱离了险境,咱们就跟他分道扬镳。林久心思太重,所求又太大,早晚要翻船的。跟着他走,没有好下场的。”
“好好好,一切待之后再说。”大个子连声答应,但心里怎么想的,耗子却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低声叹了口气,暗骂大个子是个死心眼。便和大个子驾着马车赶了过去。
看到林久局势不妙,便赶车而出,同时大喊着“马受惊了,马受惊了,前边儿的人快让开啊。”让捕快们一时弄不清状况,没有拦截,于是一路冲到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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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迎面而来的白色马车,林久先是一喜,继而又想到了什么,面色阴沉。
听到大个子邀他上车,林久不发一言,一下子坐到他旁边。
“大哥,坐稳了,咱们这就……”大个子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去,原来林久上车之后,又从靴子里摸出一支匕首,一下子插入大个子的胸口。
“大哥,你这是,这是为何?”大个子似乎是不敢相信。但他本就身体状况不佳,又被匕首刺入胸口,已经难以再说什么了。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耗子两个早就背叛了我,给我设下这个圈套,现在又来当好人,不就是想套出我把历年来抢的宝贝都藏到哪里去了吗?亏我还当你憨厚,一路培养。呸!”说道此处,林久一脚把大个子踢下马车。
眼看着大个子胸口渗出鲜血,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躺倒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