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公主府去往北沐王府的路上,正巧要经过永昌侯府前面的主街,路上竟被秦观铭拦住了去路。
“二哥?你在这儿做什么呢?”秦朝久微微一愣,邀请秦观铭上了马车:“今日天气这般冷,你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秦观铭上了马车后,竹节立即将一个汤婆子递了过去:“二公子您暖暖手。”
“嗯。”
低低地应了一声,暖和的汤婆子到了手上,秦观铭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已经冻得没有直觉了。
他不过就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而已,人都快要冻僵了。
“长公主府的宴会不是才刚刚开始,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秦观铭疑惑着开口问了一声。
想起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秦朝久若无其事地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不太习惯而已,所以就先出来了。”
“也是,听闻今日是赏诗会,你腹中无墨,自然是觉得无聊。”秦观铭理所当然地开口。
秦朝久神色微微一僵,突然有点后悔让他上这给马车了,就应该让他在路边冻死算了。
至少死人不会故意说话恶心人。
竹节也后悔了,后悔递给他一个暖手的汤婆子了。
“沈五小姐也在?”
秦观铭忽而开口,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沈雅君的事情。
话落,似乎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妥,解释着道:“沈五小姐与静汐素来交好,若是她在的话,静汐能玩得开心一些。”
“呵呵。”
秦朝久冷笑两声,她一双好看的秀眉微微挑起,修长的手指并拢在一起,掌心外翻:“二哥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下去吧,我还要去北沐王府,与二哥不顺路。”
秦观铭神色一怔:“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秦朝久歪了歪脑袋:“二哥既然是关心你静汐妹妹,就自己去长公主府问就好了,问我做什么,我又不关心她,竹节,送二公子下马车。”
“是!二公子您请。”
秦观铭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下去。”
推开马车门的瞬间,秦观铭就后悔了。
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他不由得浑身一哆嗦。
可这会儿再想要重新坐回马车里,他的脸面也挂不住,只好硬着头皮下去了。
“小姐,二公子怎么在这儿呢?”竹节想不明白,从车窗一路望着秦观铭的身影越来越远。z.br>
秦朝久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的确有些可疑。”
忽而,秦朝久的眼中露出划过一抹精光,当马车行驶到前面的路口拐角处后,秦朝久突然勒令停车,让冬藕先行一步回侯府,自己则带着竹节悄无声息地折返了回去。
“小姐,天寒地冻,您可早些回来。”冬藕关切着嘱咐了一句。
秦朝久已经拉着竹节走远了。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竹节不解,可脚下的步伐,却不由跟着秦朝久一同放得又轻又慢。
好似正在抓捕老鼠的猫儿,生怕动作太大,打草惊蛇一般。
“你不是想知道二公子在干什么吗?咱们过去悄悄不就知道了?”秦朝久嘿嘿一笑,眼底深处闪着八卦的气息。
“这……不太好吧?”竹节眼底带着犹豫,然而下一秒,她就突然手指往前一伸,指着前面的“品佳楼”道:“小姐,我们去品佳楼吧,品佳楼有一处观景台在三楼,视野开阔,从上往下看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走!”
秦朝久当即动身,主仆二人直奔品佳楼而去。
吃着点心
,喝着暖茶,秦朝久懒洋洋地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下面的秦观铭。
只见他冻得瑟瑟发抖,为了不让自己被冻僵,不得不原地来回的踱步,以此活跃自己的身体。
北风呼啸,他时而便打一个哆嗦。
尽管如此,他却已经站在一棵树下不肯走,身旁也没有任何侯府中的小厮或者是下人。
就连一个给他送件衣服的人都没有。
“小二,给你个差事,办好了这锭银子就是你的。”
秦朝久突然将品佳楼的店小二叫了过来,悄声吩咐了几句话后,便给了他一锭银子。
不多时,一个卖手套围脖的小贩就出现在了秦观铭的身旁,主动上前问道:“这位公子,暖和的手套围脖您要不要?我这儿还要装了热水的汤婆子。”
秦观铭摸了摸口袋,竟是一文钱也没有摸出来,可又实在冷得不行,最终他一咬牙将头上的银冠取了下来,递给小贩道:“抵钱了。”
“哎呦,多谢公子您了。”
不多时,秦观铭头上带着的那顶做工精致的银冠,便出现在了秦朝久的手上。
竹节不解地问道:“小姐,您既然关心二公子,为何不直接告诉他,还要用这种方式呢?”
秦朝久抬眸:“你忘记咱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对哦!竹节恍然大悟一般地哦了一声。
“所以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咱们在这儿了。”秦朝久理所当然地开口,但实际上她不愿亲自出面,也还有别的无法言说的原因。
时间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当一个女子的倩影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秦朝久猛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