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锁。
……
门被打开了。
看到瘫软在地满面泪痕的柳扶疏,中年司机先是吃了一惊,随即眼神中掠过一丝疑惑,然后便了然于胸似的大笑起来:“哈哈哈……美女这是想要急着出去和程程洞房啊!”说着,淫邪的眼睛瞅向裹在柳扶疏下半身已经绷紧了薄被,然后便伸出了手,拽住了薄被的一角。
打在柳扶疏腰间的结被拽了开来,一丝不挂的下半身再次暴露在中年司机淫邪的眼中。
同一时刻,中年司机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阿巴——阿巴——”
柳扶疏条件反射似的一阵哆嗦,“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支撑着她站了起来,猛地向窗户跑去。
没有了薄被的束缚,她跑起来很轻快,几乎一瞬间,她便跑到了窗前,又是几乎一瞬间,她爬上了窗户,再一个几乎一瞬间,她跳了下去。
是的,这一次,容不得她再犹豫,她爬上窗户,双眼一闭,咬紧牙关,便像一只偷腥的猫儿一样纵身跳出了窗户。
“哎,别——”中年司机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便眼睁睁地看着柳扶疏跳出了窗户。他不禁一跺脚,心里直懊悔二楼为什么不安装防盗窗。但他也知道,这样的高度跳下去,是死不了人的。所以他抱起身后的程程,转身便往楼下跑去。
当中年司机抱着程程,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楼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被摔得动弹不得的柳扶疏。
二楼的窗户下面是一个小花坛,在这春末夏初的季节,正是姹紫嫣红的时候。可是此刻,姹紫嫣红变成了满地狼藉,月季、木槿、黄菊倒了个横七竖八,花朵被撵了个汁水横流,花香更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肆无忌惮地四处报复着。
中年司机看得出来,那横七竖八的花枝分阴倒出了一个“人”字形,很阴显那是柳扶疏跳下来后压出来的,而且一些花枝上还隐隐有血迹,这说阴柳扶疏跳下来后受伤了——或者摔伤了,或者被花枝划伤了。
但是,受了伤的柳扶疏去哪了呢?
中年司机把怀中的程程放在一旁的躺椅里,然后围着房子搜找起来。
房子是一栋二层小楼,背山面路。背的是雁栖山,面的是奇怪路。没错,面的正是那条名字很是奇怪、平时少人走的奇怪路。奇怪路的尽头便是中年司机的家,也就是这栋二层小楼。
小楼后面是又高又陡的雁栖山,另外三面是高高的围墙以及高大的铁门,所以中年司机很确定柳扶疏不可能跑出去,她一定躲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了。
而对于隐蔽的角落,似乎没有人比这里的主人更熟悉的了。然而不幸的是,中年司机正是这里的主人。
所以,楼角杂乱的柴禾垛、墙下茂密的树丛、树旁简易的杂物室……中年司机向那些他认为隐蔽的地方一处处找去,每找一处,他总认为柳扶疏一定躲在这里,可是每一次都令他失望不已,然后懊恼地去找下一处。
直到他听到那声熟悉的“阿巴——阿巴——”传来,他微一愣神之后,急忙向前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