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唇瓣开合,声音干涩:“如果我说,她出车祸的事情我不知情呢?”
谢宴礼眼角眯起,渗出害人的危险之意,嗓音冰寒:“程希,你就是胡闹也该有个分寸!”
休息室不大,却四处都震着他的声音,无孔不入。
程希开始回想下午的那些事。
母亲虽然好赌,但在她主动每月拿钱之后,就再没动过奶奶的医药费,唯独这一次。
她说,这阵子手气不好。
而虞小姐在找自己之后不久就出了车祸,时间确实太过挨近了。
程希觉得她很难为自己开脱,还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但面对谢宴礼,她还是忍不住放了一丝期待,“你有没有想过,是虞小姐先来找我的呢?”
谢宴礼皱眉,脸色如黑墨晕开,“她有什么理由、什么必要来找你?”
是啊,他白天才警告过她,下午就出了这事儿。
程希心里发苦。
任谁看,她都是那个坏人吧。
喉间仿佛夹着刀子,程希捏紧了大提琴,将翻涌的情绪压了又压才开口,声音却依旧带着颤意。
“正因为我知道手对于乐者来说有多重要,所以我不会做这种卑劣的事。”
程希掀起薄白的眼睑,望着那张跟自己缠绵悱恻过无数次的脸,心口滞涩到呼吸困难,“我会羡慕虞小姐,但——”
她哽咽的厉害,掐紧双手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滚热的字:“我不会恶毒到那样的地步,也不屑。”
程希眼尾染上惹人的红意,坚毅的目光里却尽显苍凉,像荒无人烟的大漠。
谢宴礼瞳孔微动,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住,一时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无端想起初见程希的场面。
她生的明媚,眼睛漂亮又清澈,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