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陛下以为拿出多少合适?”
黄立极站出来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皇帝都不在乎脸面了,说明皇帝要分一杯羹的决心恨大。
说什么也逃不过皇帝这一刀了。
而且皇帝又不是无中生有要强抢,人家之前确确实实是大大方方的从内帑中拿出了巨款赈灾的。
既然如此,索性就与皇帝摊开了讲。
其他大臣也无奈,只能默认接受这个现实。
想想,这么大一笔巨款,还是皇帝自己派锦衣卫去抄回来的。
皇帝付出了这么多努力,怎么可能不从其中分一笔?
朝臣们也认清了现实。
况且,皇帝这个态度已经表明从之前的全都要让步了,只需要拿回之前内帑支出的那部分。
总之这事还有得谈,那就谈嘛。
“唔,让朕算算啊!”
“之前给孙传庭预付了二百万两银子用于支付西北四镇的军饷和欠饷,还有六千二百五十套三件套。”
“预付给了傅宗龙一百万两银子,以及三千一百二十五套三件套。”
“合计就是三百万两银子以及九千三百七十五套三件套。”
“而三件套每套的价格是一千两银子,这就是九百三十七万五千两银子。”
“那么合计就是一千二百三十七万五千两银子。”
朱由检高坐在龙椅上,煞有其事的扳着手指头计算着。
然后眨巴着眼看着台下的大臣们。
三百万两银子倒是还好说,这是皇帝实打实的拿出来了的。
可是那九千三百多套三件套,每套皇帝按照一千两银子计算,那皇帝也太黑了。
皇帝的心肯定是黑的,黑的发亮。
众臣听着皇帝的计算,脸色越来越黑,最后黑的比朱由检的心还黑。
这还分个屁啊,一千两百多万两银子。
这次锦衣卫带回来的所有缴获怕是都要全部归皇帝所有才够的。
剩下的,国库毛都捞不到一根。
大臣们一脸悲愤。
“陛下,这,这,账不能这么算啊!”
户部尚书郭允厚结巴的说道。
“是啊,陛下,您不能这么算啊,这不对!”
其他大臣也附和道。
“哦?怎么就不对了?难道现在京城芙蓉店每日出售的三件套不是一千两银子一套么?还是说朕每日收到的银子都是假的?”
朱由检一脸无辜的道。
群臣无语,陛下真不要脸。
“陛下,据臣所知,陛下拨给孙传庭与傅宗龙的三件套可不是这个价。”
“外间都传言,只需要一百六十石粮食就能从孙传庭和傅宗龙两位大人手里换到一套三件套了。”
“而即使按照京师的粮价计算,这两位大人手里的三件套每套价值也就是一百六十两银子。”
“所以,这九千三百七十五套三件套只能定价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郭允厚也现场扳着手指头算起来。
然后一脸得意的回道。
够狠,一下子就给皇帝砍了近八百万两银子。
其他大臣暗暗的给郭允厚竖起了大拇指。
高坐龙椅上的朱由检也预料到了这一招,没有多少郁闷。
“郭爱卿,账可不是你这么算的,你拿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去河南还有陕西给朕购得一百五十万石粮食,爱卿可敢接下这个任务?”
朱由检老神在在的说道。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谁不会?
皇帝的话让郭允厚一时难以反驳。
“陛下,即使在河南与陕西的粮价不止一两银子一石,但是也没有陛下计算的那么高啊。”
这时施凤来再次站出来表现道。
而黄立极自进来开了个头之后便隐身了。
“哦?那施爱卿知道陕西、河南的粮价几何?”
朱由检问道。
这内阁次辅今天跳的很欢啊。
朱由检暗暗的将施凤来记在心里,不动声色。
“这,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