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藐赶到陈家庄外时,已是尸体对垒,更有伤者哭爹喊娘,然而其观望一番之后,并未发现有陈家庄的人在其内。
“对面可又是王大户家的人吗?”
话音未落,飞箭已致,张藐提枪挡下。
“坏了,来的是张府君吧?你他娘的眼睛瞎了?恩人也敢射?”
因常年打猎,陈雷眼力较一般人好一些,只是没想到,正在他观望之际,身边的人已经把箭射了出去。
“我…唉,我自去请罪!”
说罢,射箭之人连忙跑出庄外,双手托弓跪在张藐面前
“小人有罪,望府君责罚!”
张藐沉吟片刻,挥动马鞭示意其起来,陈雷见张藐并无责怪之意,连忙跟了来。
“在下驭人不严,还望府君责罚“
这种种客套话张藐早已听习惯了,此时他也知道了,不管自己有多着急的事,也得先等这帮大爷行礼过后再说。
“责罚到是不必,但眼下怎么了?“
“府君不知,之前我们劫了王大户家的猪,在您走后,不久,其家中部曲五十余人前来讨要说法“
说到这儿,陈雷憨笑道
“嘿嘿,仰仗府君神算,临行前留下武器防具给我们,这帮家伙打死都没想到,陈家庄装备如此精良,一时间见讨不到便宜便走了,之后便联合周边几县的大户人家对我们不断攻讨,但他们武器和防具太差,有时都轮不到近身,便被弩箭射跑了“
他这么一说,张藐到颇有些得意,没想到陈家庄这些人,还是很有些战斗力的,虽说装备战优,但若没些勇气,恐也难以支撑这么久。
“打赢了多少仗?“
“哈哈,府君,我就等您问这个呢,在您离开这段时间,我们少说打了十场仗,打死部曲三百余人,打伤俘虏将近二百人,获得出头,铁刀百把,铁枪二百余,皮甲十副左右,弓只有五把,不过说真的,这些俘虏太费粮食,若非蔡老爷子拦着,我早把他们全宰了!“
张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原因没别的,只是陈雷此刻说杀人时的神态,静如啥猪狗般那样坦然,果然,杀戮可以把人变成嗜血的野兽。
“陈家庄人可有伤亡?“
“一个都没有,您不知道,我们庄20名壮年男子穿两裆铠出战,他们刀不能破,箭不能穿,另外远处中老年人已弩射杀近前之人,更有五名打猎的好手持弓射击,这些前来讨打的家伙,没一次能近陈家庄口三里内的!“
的确,在这个年代,铠甲能算的防弹衣了,虽说在面对正规军时战力如何不好说,但对这些大户家部曲的武器而言,可以算绝对防御了。
话到此处,陈雷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张藐也对他的指挥有方进行了赞赏。
“府君莫要夸我,若非您的临行之前留下装备,我等恐劫数难逃,请府君再受陈雷一拜!”
说罢,再度跪了下去,张藐只得无奈的下马,说些场面话,继而跟他进了庄子。
陈雷则是在身后昂首挺胸的为他牵马,似乎这是一种荣耀,但他想不到的是,已经有人打算切他的工作了。
下曲阳城内,梁衍看着郭典和阎忠苦笑道
“也不知道张府君的马咬不咬人”
阎忠怔了一下
“我观张府君的战马,烈性十足,孔你若来牵,八成得啃你”
郭典则是大笑着拍了拍梁衍的肩膀
“你傻呀,不会跟张府君的马说两声好听的?比如马兄之类的?”
“去你的,大不了我提前备点细粮,哄它不得了?”
阎忠此时的脸色更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