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时,已月枝头,崔琰等人也出不得城门,只得在这里休息。
陈雷、夏侯兰等人同住,蔡邕单住,崔琰、陈宫、张邈则住在一起。
“孟卓兄,你当今名望极高,又有皇甫将军做你的后盾,前途不可限量啊,可不像我与公台,虽说吃喝不愁,可前途渺茫啊”
醉醺醺的陈宫摆摆手
“咱俩现在不能相提并论,我眼下已是陈留的督邮,你是个啥?”
“什么?你当了督邮?不是,孟卓兄,咱们可都是好友,你不能一碗水端不平啊”
张邈则是不断的吐着嘴里的酒渣,说实话,这年代的酒喝多了,真是撑得慌。
“呵呵,公台之才,远在你小子之,你说你,一天天的,除了舞刀弄枪,你还懂些什么?要是舞刀弄枪真行也凑合,偏偏也就那么回事”
这下崔琰不爱听了
“大丈夫身居天地间,怎能没有武义傍身,是,我承认,练的差那么一点,但也算说的过去,不敢说跨马提枪安天下,但保一郡太平还是可以的”
说完这句话,还拔出剑来比划了两下,看的陈宫笑的直不起身。
崔琰见张邈面色如常,醉醺醺的走过去问道
“怎么?孟卓兄,你连笑都不笑,是看不起我吗?”
张邈则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按坐席
“季珪,你不要激动,你的能力,不在武义,武义只能杀人,却不能给天下苍生带来福祉,我说的对吗?”
崔琰醉醺醺的摇摇头
“不对,武义不能带来福祉,为什么我大汉还要有武职呢?干脆全改成文官不得了?还有那些个军队,解散,也是,有什么用?连个流民打的都这么费劲,解散不成,都拉出去砍了!”
陈宫也喝多了,没陪着说话,只是不断的大笑。
张邈叹了口气
“军队不能没,武职不能没,但你崔季珪不适合学武,你的使命远不是砍砍杀杀就行的,你的使命,是用你的才华来造福百姓,破虏平乱,自有别人来做”
“才华?才华就是个屁,我要做霍去病那样的大英雄,当今外族对我大汉不臣之心久已,小小羌患,竟久不平息,匈奴更是贼心不死,长久下去,我大汉危矣”
“你也知道要打仗,打仗打的是什么?打的是国力!打的是钱财!打的是粮食!战士在战场厮杀,若没有好的战马,好的铠甲,好的兵器,好的饮食,我想,纵然霍大将军再生,也不能扭转这种局面”
“不可能,霍将军兵法娴熟,晓天文知地理,与兵士同甘共苦…“
“哦?那你可知天文?”
张邈这么一问,犹如扇了崔琰一个大嘴巴,瞬间脸涨的通红
见其不答,复问
“你可通地理?可识水纹?可知军法纪律?”
这下崔琰彻底哑巴了,等了片刻,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我都特么不懂”
此刻陈宫已经笑的快岔气了,一不留神将桌的油灯倒了,撒了一身,要不是张邈和崔琰及时出手,这小子就成烤全人了。
成为落汤鸡的陈宫眼下笑不起来了,坐在一旁哭了
“呜呜,苍天啊,你为何如此对我”
一时间屋内哭声此起彼伏,弄的云客居的老板都想报官了
张邈看着这俩货探口气,最后没辙了,抬腿踹了陈宫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