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地方不算小。随便吃个饭,也能撞见碰见碍眼的人。
但是沈洲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身上,而是盯着唐然的脚踝,眼神中带着丝丝冷意。
他只能被绅士送到房间,然后半阖着眸,无言地埋首在唐然的颈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从她口中听到这个称呼感觉真好。
经理明白了,假装礼貌地向杨麒风伸出手,“先生,请你出去,不然我只好让人强行带你走了。”
“乖,让我抱一会儿。”
这家餐馆的招牌菜很有特色。沈洲盛好了一碗汤,放在唐然面前。“喝点吧,聚餐肯定没吃好吧。”
男的没动,脸硬生生被打得偏了过去。
夜深了,要是再继续下去,就会失控。
“四爷,需要我把带人走吗?”
唐然像触电一样缩回手,给他一个刀人的眼神。
男朋友。
经理不敢有丝毫迟疑,匆匆离开了。
谁知,杨麒风像恶狗一样扑上前,按住桌子边缘,声嘶力竭道:“唐然,我心心念念了你这么久。你和谁在一起都好,为什么偏偏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是他逼我和陈虹羽在一起的,要不是他我根本就不会放弃你。他说我要再继续纠缠你,他就对杨家动手了!你不要被他骗了!什么京都六大世家,他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卑……”
“那你慢慢吃,我把骨头给你剔了。”
“小然儿,我不喜欢别人觊觎你。”沈洲盯着她,低沉暗哑地说:“任何觊觎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消失。”
她的背微微一沉,后背被一个温暖的胸膛包围着。沈洲一手搂着她的腰,往怀里箍住报怨道:“说好给我抱的,还躺那么远。”
这要是被四爷看到自己在门外,会不会没了耳朵?!
晚上沈洲把唐然送回了酒店。
沈洲抚摸她的头发,完美无瑕的脸一点点放大,随即她的嘴唇又被堵住了。
唐然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浓浓的厌恶,“还有别的吗?”
此时经理已经叫来了几个员工,打算直接扔人。
唐然抬起眼睛,没有回应。转而夹起一只猪蹄,放到他嘴边。“要不要吃?”
唐然重新倒满了茶,抬头看了看脸色阴沉的男人,扬起了眉毛。“别给我剥猪蹄吗,还是让我自己来?”
“我维护你,不行吗?”
沈洲用湿毛巾擦了擦手,擦去了指尖的被骨头渣子刺破的血迹。“那你刚才为什么泼他?”
沈洲眼神中带着暴虐的森冷,如嗜血的野兽,声音阴厉冷沉。“在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我送你进去。”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真是个狐狸精!
明知故问。
他之前说的话确实很暧昧,但她并没有怀疑他是别有用心,只是随着两人关系的变化,有些事情变得不可控了。
“四爷。”经理拿着医药箱匆匆赶来,用颤抖的手将医药箱递给他。
看到沈洲弯腰要蹲下,唐然马上拉住了他,说:“我自己来。”
“好吃。”
沈洲的指尖玩弄着她散落在枕边的长发,唐然微微抖动着睫毛,盯着他。
杨麒风正要上前,闻讯而来的经理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话还没说完,一杯热茶迎面泼了杨麒风一脸。
他的脑子已经失去理智,他无法理智地思考和判断。他径直走向桌子,直直地盯着唐然。
“你坐回去。”唐然伸手轻轻戳了沈洲腰间一下。
尤其是看到沈洲之后。
黑暗的环境下,沈洲来到另一侧,安静的侧躺在她身边,用眼神描绘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轮廓。
这话可不是在吓唬人,没什么事是沈四爷做不出来的。
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昏暗的灯光下,沈洲的脸近在咫尺。
她抬眸的瞬间,和她的目光相撞,四目相接,交错的目光下,空气中好似也弥漫起一股子火药味来。路灯的光线将她脸上的每一条细微表情都清晰地展现出来。
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她也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二楼。
沈洲把唐然送到酒店房间。其实他想把人送到自己别墅,但怕小然儿不同意。
沈洲夹了完整的猪蹄到一个唐然的碗里,然后拿起边上的刀叉,开始把猪蹄里面的骨头去掉。
此时,杨麒风已经听不到别的了。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唐然吃沈洲喂给她的食物,两人之间亲密自然的互动。
但对方充耳不闻,拂开她的手,把她纤细的脚踝捧在手心。
沈洲又啄了一下她的唇角,唐然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倦意,沈洲皱着眉头深情地摸着她的脸。
杨麒风被架出去,重重的扔到了冰冷的地上。围观的人,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她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但她不能接受快速的发展。
“疼吗?”沈洲皱起眉头,语气异常低沉。
杨麒风站在门口,脸上有鲜红的掌印,他却不知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有多滑稽。
吻到最后,唐然松开了搭在沈洲肩上的手,原本平整的衬衫被扯出了几道褶皱。
而那个人,竟然是唐然,为什么又是她?
唐然没有计较这些小事。看到气氛变得僵硬,她伸手挽住沈洲的胳膊,低声说:“去吃饭吧。”
这种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无疑是深深地刺痛了来人的眼。
不仅是他们,唐然的内心也莫名触动。
他扬起一抹微笑,语气透露着漫不经心。“对于男人来说,有些东西是天生就会的。以前想了不知道多遍,现在实践起来自然很容易。”
“我明白了。”唐然轻声回应。
唐然放下筷子,说:“杨先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唐然没动,听话的任由他贴着自己的颈窝,温热的气息从颈侧一点点扩散。
“.沈洲,你一边去!”
嫉妒,厌恶,甚至还带着强烈的仇恨。
杨麒风想说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想借此机会挑拨他们,这也太不自量力了。
他剔的手指都扎破了,她总不好一个人全吃了吧。
似乎这还不够。他搂着她的腰,克制又隐忍地从眉心开始轻轻吻着她的眼睛,然后慢慢滑过鼻尖,再到她的嘴唇,最后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甜香。
这是沈洲多年来最稳定的一个晚上。
他抱着心爱的人儿相拥而眠,仿佛两个孤独的灵魂在此刻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