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院门重重地关上,严丝合缝,不留情面。
巨大的声浪像是抽在万北群脸上的巴掌,火辣辣,响亮亮。
隔着院门,苏长生都能感受到仙道威压在蔓延。
但,苏长生不怕。
而且,他也已经被激怒了!
他帮助万亩林除掉了四只食大药的无形怪物,险些身死道消。
天骄深院只取走万亩林三株大药,不过分吧?
他甚至仁至义尽,将赔礼都给免了。
可万家父子呢。
他们居然纵容妖王杀入天骄深院,斩杀天骄,危及他的性命!
若不是天骄深院有平衡大阵存在,可护天骄无恙。
恐怕除正渊外,其他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幸好天骄没有伤亡,苏长生才没有过激的举动。
他以畜生称呼万家父子,就是希望他们要有自知之明,早日滚出青云外宗。
从此两不相欠,恩怨尽消。
可结果呢?
万北群居然还想要回大药,这是真不要脸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两步血浪噬魂。
苏长生都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太上长老,大药栽种在禁区,你却要来我天骄深院取,是否有些太过分了。”
万北群朝院门走来。
他目光穿透阻挡,看到了飞速生长的三株大药。
大药好似获得了新生,每一株都在茁壮地成长。
“苏长生,你没有了掌门金印,凭什么跟本座这样讲话?”
苏长生疑惑摸过额间,意外道:“原来掌门金印是被你偷了。”
“难道你们万家掌管外宗还嫌不够,还想让内宗也姓万吗?真是好算计啊万北群!”
方源擦了把脸上的虎血,眼神都变得狂热起来。
不愧是他的师父,当着太上长老的面直呼其姓名,想想都觉得够刺激!
洛夜、扶宇、白极三人皆自愧弗如。
他们只会偷偷摸摸窃物,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可苏前辈却在玩高端局,差距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呵呵,是谁给你与本座这么说话的资格?”
万北群越发祥和宁静,好似变成了一位普通的老人。
但万天牧却明白,父亲是真生气了。
“父亲,你现在伤得很重,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今日的父亲,怎么像是随时喷发的火山,好生奇怪。
他已经后悔把父亲请来致歉,太糟心了。
下一刻。
他就被父亲施展的仙气推了出去。
“父亲,不要做傻事啊!”
万北群随手一挥,仙道之力瞬间搅碎了院门。
就在他想要直接掐死门后的苏长生时,有层层叠叠的金光浮现,笼罩了天骄深院,护住了苏长生。
那是一座缭绕仙气的九层金塔,它巨大如金山,给人磐石般的安心感。
在金塔之外,环绕着磅礴无匹的仙道剑芒。
万北群瞳孔骤缩,深受重创的他根本躲不开仙器的针对。
流窜的剑意将他贯穿,令其大口咳血,气息都不再平稳。
只是一个照面,仙器便重创了万北群。
在金光掩护下,早已在此等候的众仙显露出了身形。
小虎王抱着脑袋瑟瑟发抖,虎胆都要被吓破。
难道它冲入院内时,就是在诸位散仙的注视下吗?
好可怕,要死了!
它一个劲往苏长生的怀里钻,想要寻求虚假的安全。
然而下一刻,它就被提了起来。
“汪!”
伴着吓出的犬吠,它开始疯狂挣扎。
可在见到白衣女子时,它又瞬间老实了下来,连尾巴都不再灵动。
在女子身上,它竟感到了一种超越血脉的可怕压迫。
本能的恐惧令它莫名其妙,却又不敢不假扮乖巧。
纤纤玉手裹挟杀意,森冷目光将它笼罩。
花神月眯眼打量了一会儿,在确定是只雄虎后,才又丢给了苏长生。
“苏长生,你怎么还活着,你早就该死了的!”
万北群双眼化作漆黑,嫉妒令他愤怒成狂。
看向机关椅上的少年时,眼中都在喷吐黑暗。
明明自己更加强大,更加阴险,做事更加不择手段。
可他哪怕做得再好,都不及眼前这个残废混得好。
众仙将他保护,仙器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庇佑。
明明对方所有的殊荣都应该是自己的!
明明站在光中胸有成竹的那个人,应该是他石蛮!
过去六十年,他就被压了六十年。
凭什么?
明明自己做得更好,明明自己才是小花唯一配得上的男人。
可她却义无反顾站在了那个残废的身前,将刀锋指向了自己。
“石蛮,你这又是何苦呢。”
“献祭半身血肉夺舍万北群,你应当静待时机谋求更大的机遇啊,怎么能受不了我的激将,提前暴露,真是不该啊。”
苏长生笑得很开心,万北群一死,他就不必再草木皆兵了。
水浪拍击而来,洛水仙补全了围剿的最后一环。
当初她就猜出万北群有问题,可惜这老东西打死也不暴露身份。
她还想在苏长生面前扳回一局,结果白忙活了一场。
该死的释蒙!
又让这个老阴弊装了一把,真是气死她了!
苏长生发现小萝莉正恶狠狠盯着他,无奈摊了摊手。
他都无力吐槽了,这位太上长老肯定又怀疑他了。
瞧那眼中的警告与忌惮之意,他就知道自己又为释蒙背了锅。
然而更可笑的是,释蒙已经死了啊。
苏长生轻叹道:“你明明可以隐藏得更好,为何还要三番两次要我的命,你就这么恨我吗?”